女巫為世人所不喜,她們的聲譽甚至比不上惡名昭著的吸血鬼,哪怕當代的女巫實力大大削減,難以比及曆史上女巫的巔峰時期,也不影響人們對她們的厭惡與恐懼。
有著這樣的一層原因,女巫們大多避世,居住在人煙罕至之地,比如沼澤女巫哈伽莎。
長袍拖曳在地,亞麻色的長發垂在腰跡。常年無法接受到陽光讓她的肌膚呈現出病態的雪白,脆弱易折。
“早安啊,親愛的哈伽莎,多日不見,你還是如此美麗。”貓頭鷹多裏站在枝頭笑眯眯看著哈伽莎。
“早安,老多裏。”哈伽莎駐足停在這棵樹旁,抬頭看過去。
貓頭鷹脾氣好,依舊笑眯眯地盯著她。
真是沒意思,哈伽莎見他不頂嘴,頓時失了興致,收回目光,繼續朝森林東南方向走去。
“哈伽莎,今天陽光比較好,可以多在那邊呆一會,說不定有驚喜!”貓頭鷹閉上了眼睛。
哈伽莎揮揮手,並不多理睬多裏。
什麼樣的東西對於哈伽莎來說都不能算是驚喜,有什麼是會比現在更糟的呢,生活在暗無天日的沼澤,忍耐長久的孤寂,哈伽莎眼神呆滯。
長袍拖地的聲音漸漸遠去,多裏睜開一隻眼望著那道瘦弱的身影,半響,發出出歐歐歐地怪笑,那個人終於要來了吧。
陰霾漸漸被拋在身後,已經能夠看到陽光投下的樹影,微風摩挲過哈伽莎的臉龐,哈伽莎稍微放鬆下來,伸出纖細的手指,一隻蝴蝶應聲而落。
她的住處可看不到這種彩色的生物,不如照例做成標本帶回去吧。她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剛剛還振翅欲飛的蝴蝶頃刻間渾身僵直,哈伽莎將其放置於長袍中的口袋,腳步還未邁出,耳旁傳來嘶~嘶~的聲音,哈伽莎警鈴大作,出於多年的警惕性,立刻藏匿好自己。
是一條紫色的巨蛇,蜿蜒著遊移到樹旁,僅僅離哈伽莎藏匿的地點一尺。
巨蛇森冷的豎瞳若有若無地掃過這裏,哈伽莎呼吸一窒,但很快巨蛇就轉向其他的方向。
巨蛇在地上摩擦起來,起初哈伽莎看不明白它要幹什麼,突然福至心靈,現下正好冬天過去,蛇類的習性如此。
它在蛻皮,巨大的身軀痛苦地扭動著,柔軟的白膜從尾端脫落,哈伽莎指尖動了動,收藏癖犯了,那塊蛇皮看起來很漂亮的樣子。
哈伽莎不知道蛇蛻皮要多久,但眼前這條蛇蛻皮的速度很快,不出一刻,一張完整的蛇皮已經落在一旁。
她靜靜等著,等著巨蛇的離去。
巨蛇的鱗片閃著金屬的光澤,比剛剛看起來更堅硬更冰冷,要是能收割到這樣的鱗片就好了,哈伽莎眼巴巴望著人家的鱗片,要不是打架太累,這條蛇多半今天就要葬在這裏。
巨蛇伸出信子,露出尖銳的獠牙,哈伽莎覺得自己很奇怪,竟然從一條蛇臉上看到笑容。
下一刻,巨蛇的身上發出奇怪的光,哈伽莎眼睛刺得睜不開,待能再次看見東西發現前麵的哪還是巨蛇,分明是一個俊俏的美男。
不對勁,哈伽莎眼神一凜,這個人她見過,她唯一一次進城,看到過一輛豪華的馬車,乘著馬車過去的伯爵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還未來得及細想,男人輕輕噗笑,“還沒看夠嗎,那邊的女巫小姐?”
糟了,被發現了,未等哈伽莎做出反應,男人已經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脖子,好冷,哈伽莎脖子上的雞皮疙瘩都起立了,本以為自己的體溫已經夠低了,沒想到這個巨蛇化作的男人更冷。
“你覺得我應該說些什麼呢,西塞爾伯爵。”哈伽莎麵色發白,雙眼挑釁地朝男人笑了笑,多虧了多裏平時在耳邊念叨城裏的事,現下正好排上用場。
身體慢慢化作淤泥,泥點朝地麵四散而去,快了,差一點點,
男人的手指頓了一下,多情的紫色眼睛被殺意填滿。雙腿急速地化為蛇尾,瞬間擊中逃走的哈伽莎,哈伽莎被巨大的慣性掃倒,背後的樹木無法承受,攔腰截斷,哈伽莎嘴角溢出血跡,滿身木屑與塵土,狼狽不堪。
她肯定這個男人是真的會殺了自己。
男人瞬間移動到哈伽莎麵前,狠狠掐住她的下巴“這是你自找的。”
渾濁的火焰從掌心聚攏,馬上要落到哈伽莎的身上,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哈伽莎以手為盾,從地上猛衝,將全身巫力傾注到左手,直麵命門,可男人眼中不屑,輕易化解殺招,旋身將哈伽莎再次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