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繞過去了。你嫌我髒。
“怎麼辦啊,哥……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洗不幹淨自己了……”
小雀捂住自己的臉。
他隻有一隻手自由,所以隻能捂住半邊臉。還露在外麵的那半邊已經沒了笑意,看向喬簡的眼神,仿佛某種無機質的生命在注視遙遠的星星。
而另一邊,被他自己隱藏的那一邊,正從指縫間溢出熱淚。
這淚水澆滅了喬簡的怒火。他有些不知所措,並本能地感受到了愧疚,哪怕他才是被綁架的那一個。
或許他應該告訴小雀自己對他的真實看法,但小雀並沒有給他機會。有大船靠過來了,放下鉸鏈將他們二人所在的小船吊起。喬簡被小雀拉著,半強迫地走出船艙。
這是一艘遊輪,上麵似乎正在舉辦舞會或者慶典,主宴會廳燈火通明,樂聲悠揚。
喬簡試圖掙脫小雀的鉗製,但身邊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七八名保鏢,將喬簡團團圍住。
他就這樣被一路護送到宴會廳門前,小雀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地穿門而過,門口的侍者麵對這浩浩蕩蕩堪比砸場子的隊伍竟然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微微欠身以示歡迎。
進入會場,圍繞在喬簡身邊的保鏢們就散開了。烏鴉出現,給喬簡和小雀都解開了手銬,之後又神龍見首不見尾地消失。當喬簡抬頭四顧,隻能看到穿梭於燈紅酒綠之中,身著禮服,輕言淺笑的紳士淑女,以及身後被關上並鎖死的大門。
“歸喬?”
一聲清亮的女生將喬簡從輕微的眩暈中拉回現實。一個年輕女孩越眾而出,朝喬簡這邊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寧歸喬,是你嗎?”
她的叫喊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喬簡這邊。喬簡暴露在視線凝聚的聚光燈下,刹那間汗毛都豎了起來,但那女孩對此渾然未知,隻一把拉住喬簡的手,喜極而泣。
“果然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沒死!”
“嗯哼!”
旁邊的小雀重重地清了下嗓子。
會場內剛有個苗頭的竊竊私語被驟然打斷,除了樂隊的演奏一片寂靜。那女孩也是一呆,轉頭看向小雀,被後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激,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沒了,嘴唇囁囁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雀挑了下唇:“這位小姐,有沒有人教過你,別人的東西不要亂碰?”
女孩觸電般撒開手。
喬簡暫時無視小雀的胡說八道,暗自活動自己被捏得有點發痛的手,對女孩報以微笑。
這姑娘他認識,是高桌某個家族的晚輩,兩人第一次見麵是在他婚後的一次社交晚宴上,當時她跟著自家的長輩一起叫喬簡“朱太太”,不管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喬簡都非常不喜歡這個稱呼,所以他告訴她可以稱呼他的名字。再見到的時候,那姑娘就叫他歸喬或者寧先生了。
時隔多年,能再次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的真名,喬簡不由得感到一絲感動,好像他至少還保留有一點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今天顯然不是敘舊的好時候。
喬簡用微笑掩飾內心的慌亂。
他該怎麼辦?
他不能承認自己就是寧歸喬,否則下一秒他就會被帶走,之後就等著吃花生米吧。
但他確實就是寧歸喬。目光粗粗掃過會場,熟悉的麵孔不止一個,就算他能糊弄住眼前這姑娘,那其他人呢?
朱承闕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是故意的,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展示他這個殺人凶手,先用眾人的視線將他處一次刑,然後再用別的辦法料理他,給自己的親哥報仇?
正在喬簡胡思亂想時,一隻手環住他的腰,用和那手臂的纖細形成強烈對比的霸道把他摟住。喬簡心神不穩,竟然被小雀拉了個趔趄,看上去竟然真有點喬簡投入小雀懷抱的意思。
“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喬簡。”
小雀朗聲說道。悠揚的嗓音傳遍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我從外麵找來的。以後他就是我的人了。大家日後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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