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陸續離去,楚然走出這偌大的庭院,古典而又不失氣派,已是深秋,寒深露重,不自覺地聳了聳肩,一時出來的急,竟忘了帶件擋寒的外套,路越來越寬闊,也極為可笑,半山腰的住址,非富即貴,怎麼可能有出租車來這裏接客送客,看來她要走很久了,希望山腳邊能有一兩家住的地方讓她暫時住一晚上。
寒風陣陣,手腳也被凍得冰冷,這路著實是遠了點,來的時候,出租車司機也詫異極了,住這裏的人怎麼可能還要窘迫到打車,應該都有管家司機才對,揮了揮腦海中那來時的尷尬以及司機那處處打量的神情,這路還得走很久,一時間,楚然竟有些發怵。
照在她背後的燈光越來越強,光圈也越來越大,大概是從宴會離場的賓客。光圈越過她,但車子卻停在了她旁邊。
“你打算走到什麼時候?”隨著車窗的降落,楚然看清了來人,心下一驚。“山腳應該會有旅館。”楚然隻看了一眼葉之年,便收回了眼神,她確實有些怕他。一股煙草香彌漫在彼此的空氣中,葉之年換了衣服,隻穿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黑色襯衫,戴著一副絲框眼鏡,硬朗的五官增添了一份妖冶和誘惑。“上車,我送你回去。”葉之年抬眼看了楚然一眼,沒有任何的關心,似乎隻是在執行一項任務,“不用了,應該馬上就”楚然突然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大抵是因為她知道拒絕無效吧。
“上車吧,外麵太冷了。”葉之年出人意料的並沒有強硬的要求她,而是商量和勸解,楚然下意識抿了抿唇,心底提了口氣,拉開車門,坐到了後麵的座位。葉之年眉頭一皺,就這麼疏遠他?沒有再說什麼,葉之年說開車送她,一路上也是相對無言。“楚然,你不打算解釋解釋?”突如其來傳來的聲音,楚然一怔,“我不知道,該解釋什麼?”清冷的聲線漸弱,像是試探又像是詢問。
車子停了下來,停在了一棟公寓麵前,楚然透過車窗望了望兩邊,顯然這並不是楚家,她竟忘了說自己現在住哪裏,楚家的房子抵押給銀行已經不能住了,而葉之年竟也不問她現在住哪,難道他一開始就沒想問她?
“這不是楚家。”不是詢問,而是陳述這個事實,她摸不透葉之年現在什麼意思,“楚家的房子你們還能住?”葉之年打開車門下了車,“你覺得我會讓你回去?”這句話如同炸彈重重的炸開在楚然心裏。
“下車。”楚然沉默不語,也不動,她還在想該怎麼做,但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葉之年從車外拉進了他的懷裏。楚然暮地睜大了眼睛,“你要幹什麼?”連聲音中的顫抖和害怕她都沒有控製。“你不清楚我要幹什麼?我當初和你說過,你不會有機會離開我。”話音剛落,葉之年抱起楚然,她白皙的腳腕懸空在風中,“你放開我!葉之年,你這樣我不會原諒你的。”楚然在他懷裏掙紮,一路掙紮竟也沒有一句話回複她,葉之年將她放在床上,舉動中透著小心,“這就是你的威脅?”挑起楚然的下巴,葉之年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外麵寒氣重,你去洗個熱水澡。”葉之年放開了楚然,指了指一邊的衣櫥,示意她裏麵有換洗衣物。“我要回去。”見他沒有過分的舉動,楚然漸漸放下戒備,不過說完還是不自覺緊張地握拳。
“你今天和我睡,不用回去。”葉之年漫不經心的坐在沙發上,似乎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我補充一下,這是30層,門我鎖了,隻有我的指紋能打開,你和我的手機都在我車上,這裏沒有座機,所以,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去洗澡。”葉之年拿起一旁的報紙,以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倚靠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