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病房裏。
在冰冷的病床上躺著一具早已僵硬的屍體!病床的一旁,女孩兩眼呆滯,小嘴微張地跪坐於冷冰冰的地板上,那雙原本漂亮的大眼睛頃刻了無生氣。兀然,她小心翼翼地握起病床上那隻毫無溫度的手,輕輕的,緩緩的,不斷來回撫mo著……
“老爸,您還是決定拋下我對不對?……”她哽咽了,倔強的她硬是把決壩的眼淚逼回眼眶。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你和‘那個女人’一樣,都是騙子!說什麼永遠都不會丟下我,如今你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離我而去……
麵對病床上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她突然輕笑出來了,笑容淒美至極。
"您是真的累了嗎?累到不願意再繼續與它抗戰了嗎?"她旁若無人地說著。
“您答應過我的,您不是一向都不會讓夏子失望的嗎?”她才十六歲而已,為什麼上天卻要如此殘忍的把她列入了孤兒的行列?!從小沒有母愛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奪走我唯一的老爸?為什麼……?我究竟犯了什麼錯?夏子在心底歇斯底裏的抗議著。
"是我奢求了嗎?老爸,您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說走就走,是啦,您是輕鬆了,解脫了,那我呢?您也和她一樣把我忘記了嗎?"
直到這一刻,夏子還是無法接受一直相依為命的爸爸已永遠地離開了她。抓起那雙早已冰冷的手,仿若珍寶般的撫mo、老爸食指上的手繭令她無比心疼。
她企圖用微笑來隱藏悲傷,此刻的微笑顯得如此無力和蒼白。原本該是無優的年紀,她卻被迫過早地"成熟"。
……
"對不起,你是——夏子嗎?"一個西裝筆直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輕聲問道。
沉浸於哀傷中的夏子,微抬頭。這位叔叔是誰啊?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中年男人從她的眼中得到了答案,輕輕地勾起嘴角,歲月的眼中微微跳躍著晶瑩的閃光。多可憐的孩子!他深深地呼吸了下。夏樺先生生前也是他的客戶之一,同時,也是他少有欣賞的人。對於夏樺先生家的事他也事略知一二,麵對眼前即將成為孤兒的女孩,他實在心存不忍。
"我是姓安,是你父親的私人律師。你可以叫我安叔叔。"他慈祥地笑道。
她擎著淚頷首。隻是……"叔叔,您有什麼事嗎?"
多堅強的女孩!堅強到讓人打心底裏心疼。
安律師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深呼吸了下後,慎重的遞給她,道:"這是你父親生前寫的遺囑,他希望你能完成他的遺願。"
遺囑?她先是疑惑,然後微微顫抖著手接了過來,傻愣愣地看著手中的信封:愛女夏子親啟!
安律師看著夏子一副沉浸於哀傷中並沒有打算看遺囑的意思,於是輕聲地提醒道:"孩子,看看吧。畢竟那是你父親對你最後的愛啊!"
這是老爸給她的最後的愛?
隱忍了太久的眼淚因為這句‘那是你父親對你最後的愛’而不自覺地一滴一滴滑落到信封上,淒迷了她那可愛的小臉,也模糊了信封上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