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春。
“言烜,言烜!大事不好了,炎江和高年級的幹起來了!”於瑞站在教室門口,氣喘籲籲地喊著言烜,同學們的視線不約而同的望向他。
言烜從位置上跑到門口:“在哪?”
於瑞:“大操場。”
言烜:“快去找老師,我先過去,快點。”
兩人分頭行動。
到了大操場,炎江被三個高年級的打,打趴了倆,有個抄家夥的一棍子甩在他肚子上,當時就有些站不穩了。
“我艸你m,再給我狂一個試試!”男生一腳踩在他臉上。
炎江是個不服輸的,咬著牙站起來也得拾掇眼前這個狗東西。
言烜到時,那個男生已經躺地上了,鼻血流的到處都是,還在往外冒,胳膊肘也不敢動了。
炎江帶著傷,捂著肚子靠著牆,臉色發白。
後來老師來了,也打了120,炎江和那個高年級的男生被送去了醫院。
炎江倒是沒什麼事,皮外傷居多,那個高年級的男生就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也得休養幾個月。
究其原因,是高年級的男生先找的麻煩,還帶了倆人去打炎江,炎江本來占了絕對的人數優勢來著,結果還沒打呢,小弟們全跑沒影兒了,就剩他一人孤立無援。
好在於瑞有先見之明找了老師和言烜。
雖然炎江是被動的一方,但打架的時候完全占了主導地位,高年級的男生也傷的夠慘,所以校方都進行了處分,開除了鬥毆的學生。
本來炎江也是要被開除的,江清覺得不公平,便去找校長理論,據理力爭之下,隻讓炎江做出深刻檢討,並回家反省。
回家反省一個月,一個月後也就放暑假了。
炎江被老媽安排過來收拾學習用品,回家啥也別幹了,隻學習就行了,省得一天天的不學點兒好。
言烜一邊幫他收拾一邊叮囑他:“你以後可少惹事了,別老讓舅媽操心。”說著把收拾出來的一摞小說全塞進了他書包裏。
炎江一言不發,一臉不開心,怕他東西裝不下,江清還給他安排上了一個行李箱。
江清等在校門口,就是不來陪他收拾書籍,還直白的說:嫌他丟人。
最後還是他這啥事兒都能靠得住的哥送的他,幫他拖行李箱。
“言烜,言烜。”一個女孩追出來,跑到他們這邊,麵露憂色,“聽於瑞說你要轉學?”
言烜正要跟炎江提起這事兒呢,沒想到被她給說出來了。
他點頭:“嗯。”
女孩看了一眼他和炎江,見他們又是行李箱又是書包的,還以為這兄弟倆要一起轉學:“現在就走嗎?”
她從口袋裏拿出創可貼,隨手遞給炎江,“給,左邊眉毛,貼一下。”
言烜:“沒有,上完這個學期就走。”
女孩明顯鬆了一口氣,炎江撕開創可貼貼在左眉上的傷口上,“哥,我先走了,你們聊。”
炎江拿過言烜手裏的行李箱就往校門口的方向走,言烜跟女孩說完話又追了過來,非要送他出去,實則是多叮囑他一些,不然等他轉學了就沒人盯著他了。
炎江頭一次感覺言烜比江清還嘮叨,但聽著聽著也就聽習慣了。
兩人不緊不慢的邊走邊說話,到了拐角,一個女孩突然出現,雙方不約而同駐足片刻,避免相撞,繼而擦肩而過,隻短短的一瞬,僅留下一陣藥水味。
炎江回頭,盯著漸漸走遠的她。
她穿著校服,低著頭,紮著高高的馬尾,頭發很長,脖子上纏著紗布,臉上和他一樣,貼著創可貼,他還以為她也是個問題學生。
“炎江,走了。”言烜拍了拍他的肩膀。
炎江回過頭,繼續往前走:“剛才那是誰啊?”
言烜沒注意:“什麼誰?”
炎江:“就剛才那個女生。”
言烜回頭看了一眼,女生已然走遠,他搖了搖頭:“沒看清。”
直到把他送到江清的車上,言烜才回去。
那個與他擦肩而過的女孩,他並沒有記多久,隻是有點好奇,但過了一個暑假,也忘的差不多了。
這次之後,炎江安分了許多。
再返校,已是九月份,言烜已經轉學了,而他暑假時也在言烜的幫助下惡補了很多落下的功課。
回到學校,他安靜了不少,至少沒有之前那麼風風火火叛逆囂張了,而自此他和他那些小弟們的塑料兄弟情該散的都散了,除了真心待他的於瑞。
初二分了新班,他也交了新朋友。
運動會那天,他再次看見了那個女孩,她站在國旗下講話,說著歲月靜好,未來可期。
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舟浪。
她不是問題學生,不是不良典範,是佼佼者,是第一優學生。
他將過去深深埋葬,洗盡鉛華,幹淨純粹的來到她身邊,與她相配,與她一起踏上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