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浪:“知道,因為我騙了你。”
“是啊,你騙了我,騙了我對你最單純的愛,所以我不想放過你,你應該還我一輩子,而且你不僅騙了我還甩了我。”
舟浪輕笑:“所以……我來還了。”
“還好我也去了我們約好的地方,不然就真的錯過了。”
炎江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臉,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25歲的她和17歲的她沒有太大變化,還是那麼清瘦那麼冷淡,真要說有什麼變化,那就是昔日的及腰長發變成了如今的碎蓋短發。
她的眼底始終無光,他知道,她討厭這個世界的大部分。
他微微哽咽:“我能留住你的,對吧?至少,這輩子。”
她點頭,予他心安。
不管這輩子有多長,她都會在他身邊,走完最後一秒。
十七歲那年,夏雨連綿,甬路上奔跑的少年,集滿了青春的昂揚。
水花四濺,衣服濕了大半。
炎江逆著人群,往操場的方向去,沿途的迎春花被雨水打落,隨著積水流淌蕩漾。
“炎江!去哪啊!”正急著往教學樓走的張瀟燃看見了他,雨聲和人語過於嘈雜,使他不得已提高了嗓音。
聽到聲音,炎江回過頭:“操場,舟浪!”
聲音太亂,張瀟燃沒聽清:“什麼?誰?”
未等張瀟燃反應過來,一旁與他同行的吳梓路緊跟炎江跑向操場。
張瀟燃左右搖擺,這都快上課了,操場有啥吸引人的,索性也跟著去了。
操場上的一角,舟浪手持板磚,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長發散落,滴著血水,半張臉都染了血色。
她冷冷地盯著眼前步步後退的幾人,“來啊,怎麼不敢了。”
地上的吳梓瓏躺在血泊裏掙紮,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似是在向他那幾個小弟求救。
然而那幾個小弟早就被舟浪的瘋狂給嚇跑了,生怕晚了一秒鍾,那帶血的板磚就乎在了他們腦袋上。
舟浪回頭看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吳梓瓏,將磚頭扔在他身上,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質問道:“為什麼非得這樣呢,你怎麼就這麼下賤!!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吳梓瓏艱難地在地上爬,爬了兩步,又無力的癱在地上,像垂死掙紮的魚,舟浪能把他撂倒,在他意料之外,他更沒想到舟浪敢真的用磚頭敲他。
舟浪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頭發,被迫他頭往後仰,手上沾了一片黏膩,她笑問:“疼嗎?很疼吧。”
吳梓瓏語氣虛弱,哀求道:“我不行了,救救我……”他動不了,被舟浪那一磚頭拍的頭昏腦脹,他可不想死,舟浪應該也不敢讓他死。
舟浪嬉笑,眸底皆是病態的狂妄:“救你?憑什麼?憑你群毆我,還是憑你當初差點強奸我!!吳梓瓏,我告訴你,今天,我們倆必須得死一個!”
“不要,別殺我……別殺我……”吳梓瓏拚命的往前爬。
舟浪撿起地上的磚頭,掐住她的脖子,磚起磚落,眸底添了滔天的恨意,此刻的她,早已不顧那為之奮鬥的未來,也無法信守單薄的諾言,踏上了走投無路後的最後一條死路。
無牽無掛之人,無畏無懼,最是人間留不住。
炎江握住她的手腕,氣喘籲籲的跪在地上,舟浪的手終是沒能落下去,身上的校服已經濕透,雨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黑色長發貼在校服外套上,正滴著紅色的水珠。
她也在流血,近乎慘白的臉色,嘴角和眼角都泛著淤青,額角流淌著鮮血和雨水交織。
吳梓路和張瀟燃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到。
“愣著幹什麼救人!”吳梓路架起奄奄一息的吳梓瓏,張瀟燃驚魂未定的去幫忙。
舟浪坐在地上,眼神淡淡地盯著手腕上的手,炎江緊緊握著她,手裏的磚頭已經被搶走。
她知道,她完了。
後悔嗎?不後悔,隻是看著眼前的炎江,有點遺憾。
真遺憾,他們倆或許,沒有以後了。
炎江眼眶泛紅,雨水覆蓋了他的淚:“舟浪,你在做什麼……”
她真的有在認真考慮這句話。
她在做什麼呢。
明明都快堅持到最後了,就差一步,還剩不到一百天,她就可以和炎江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現在,全都結束了。
“殺了他。”她堂而皇之的說出這兩個字,因為她真的想殺了吳梓瓏這個畜生。
她沒有別的辦法,無路可走了啊。
接到通知的老師主任陸續趕到這邊,第一時間聯係家長並封鎖消息。
最後,這件事還是在聖市一中掀起了很大的風浪,尤其是臨近高考,這個敏感又緊張的時間段。
吳梓瓏和舟浪被送去醫院。
校方警方家屬及所有有關學生都被拉扯進這場看似為互毆的校園暴力中。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