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還有個小女兒,她真想一根繩子掛到房梁上,跟夫君一起去了得了。

也免得她在這人世間,孤零零的受苦。

杜清清從外間走進來,小臉繃的緊緊的。“你們怎麼還來?又把我娘給氣哭了!你們走,這裏不歡迎你們。”

“哎,你個臭丫頭片子怎麼說話的?”杜大牛怒了,捏起拳頭就向杜清清走了過來。

杜清清有點害怕,往後麵躲去。

杜大牛咬牙道:“以後,我就是你哥哥,不聽話沒規矩,我也得管才行!”說著就追到跟前,蒲扇大的巴掌就揮了起來。

“娘!”杜清清嚇得大喊起來。

周氏趕忙抱住女兒,用身子遮住她。“啪”地一聲脆響,身上卻沒有任何感覺。

正奇怪間,聽得大牛痛叫一聲,跟著罵道:“死瘸子,你敢打我?”

廖文成拄著雙拐,黑著臉走了進來。“趕緊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大牛把牛眼一瞪,大聲罵了起來,“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也敢教訓老子?”

“找打!”廖文成臉色更加陰沉,手指一彈,就見一塊碎石噗地飛出,砸在杜大牛的嘴裏。

“啊啊啊!”杜大牛一聲慘叫,捂著嘴跳了起來。

“我的媽呀!”他咧嘴吐出一口血水,裏麵赫然是兩顆大牙。

“好小子!我跟你拚了!”大牛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跳將過去輪拳就打。

周氏趕忙叫道:“別打架!別打架!”廖小哥是個殘疾人,哪裏會是杜大牛的對手?

她要過去阻攔,卻被杜老婆子攔住。“你這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啊?大牛可是你親侄子,你可倒好,倒是向著一個撿回來的外人?”

“哦!”杜老婆子有些悟了,“你是不是大郎才死,就忍不住要找男人了?怪不得我說呢,你死活不肯讓大牛過繼,就是想把家產給了這野男人啊!”

“娘,你怎麼能這麼汙蔑我呢?”周氏大哭起來,“大郎他屍骨未寒,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呸,你做都做了,還怕人說!”杜老婆子可算發現了一條新路,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

“你不肯讓大牛過繼,肯定是有了其他見不得人的心思了!哼哼,回頭我就跟裏長說,把你們這奸夫拉去沉塘!”

說罷,得意洋洋的大聲道:“大牛,使勁打,把他捆起來去見裏長!”

“啊!啊!啊啊!”不見大牛回話,卻聽得他一聲聲慘叫著。

杜老婆子回頭一看,頓時心疼壞了。“哎呀我的牛牛,快跑,快跑!”

隻見大牛一邊抱頭鼠竄一邊慘叫,可廖文成手裏的木杖,卻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敲在他手腕,胳膊肘,膝蓋等最不經打的地方。

若不是廖文成單拐行動不便,大牛連逃跑都是奢望。

“別打了,別打了!”大牛眼淚都出來了,抱著頭躲到杜淺淺的棺木後麵。

一抬頭,就見廖文成又舉杖砸來。慌慌張張一扭身,轟地一聲,就把架在長凳上的杜淺淺的棺材給撞塌了。

“啊啊啊!”杜老婆子淒慘大叫,“詐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