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話(1 / 2)

我一向不認為天氣跟人的心情會有什麼關係。

可是那個隨之而來的春天的風絲毫不比冬天的遜色,使我覺得出一次門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你說你刮就刮吧,還刮那麼大,大就大吧,還夾著那麼多沙子,夾沙子就夾吧,偏偏往我臉上打。

後來我想起小學時候有一句詩這樣說過,二月春風似剪刀。不禁恍然:真他媽是句好詩,就說我這呢。在外麵多站一會就有被剪刀剪死的危險。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開學之後,隨著我和蘇彤的不清不楚,隨著認識我的和認識蘇彤的家夥們添油加醋,各路說法開始如這春天的風一樣散播開來。

每當我不懷好意地問起關於我們的緋聞時,蘇彤總是無聊的笑笑再不做任何反應,而我也隻好無奈地笑笑,不敢再有任何反應。

好長一段時間我擺不清自己的位置,搞不明白在她的心裏究竟如何看待我們的關係。說是普通朋友吧,還總來來往往的,說是親密朋友吧,又不知從何論起。連普通和親密都還確定不了,我就更不敢往情侶上想了,更何況她還有一個沒死掉的男朋友。

後來就發展成我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如何看待我們的關係了。

再後來秦風幫我思考了幾個問題,憑什麼人家就肯定是看了你十二眼,憑什麼看了你十二眼你就得去認識人家,憑什麼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還要喜歡上她。

我對於秦風這三個問題的回答相當的幹脆,而這回答也恰恰表明了我當時心裏的真實寫照。

我說,不知道。

我的話被秦風視為廢屁。

而秦風之所以這樣消極地問我,是因為他那時對於釣魚的使命似乎有些厭倦了。那種感覺,好比你玩一種超好玩的遊戲,就是怎麼打也通不了關,而當你的新鮮感早已蕩然無存的時候,如果再不叫你通關,那你隻會有兩個反應,砸了遊戲機,或不再玩那個遊戲。

秦風是斷然沒有砸掉遊戲機的魄力的,那是他玩其他遊戲的本錢。所以他隻能選擇不再去玩那個遊戲。

而至於我自己,感覺好像在玩一個Two

Players的遊戲,隻是自己手裏握著的是無關緊要的遊戲副柄,那個握著遊戲主柄的家夥怎麼打就是打不死。

不幸的是,我對那遊戲卻還是由衷的喜愛。明知遊戲主角不是自己,卻還拿著遊戲副柄不忍放手。

我不知道自己對這個遊戲的興趣會不會像秦風對於釣魚一樣,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對這遊戲感到趣味索然之前突然一躍成為遊戲的主角。

轉眼春天在向夏天慢慢過渡,周圍的環境也在從那幾場沙塵暴中慢慢過濾。

我記得那時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在漫天狂刮沙塵暴的時候,我和秦風傻X似的站在外麵,陶醉地高歌,天空啊下著沙,也在笑我太傻。

結果是老天忙著下沙子沒功夫理我們,隻有奔走的路人笑我們太傻。

蘇彤在刮沙塵暴的日子裏並沒有待在這裏受虐,聽說是跑到南邊去看她的那個遊戲主角去了。我就一直搞不明白她怎麼可以冬天的時候不畏嚴寒地待在這裏不回去卻偏偏等到春天萬物複蘇的時候又往南邊跑。因為這跟候鳥的習性正好相反。

在蘇彤離開的那些日子裏,我總覺著自己有點不對勁,就好像生活中突然少了什麼東西。

直到蘇彤回來之後我才恍然,我覺得不對勁是因為,她走後再沒有人叫我去做模特,試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