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背著包跨進寵物醫院,今天前台坐班的是一個小姐姐,她頭發全部紮起來,梳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見沈南看過來。就微笑著和他問好“您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沈南:“給小貓打疫苗。”他邊說邊四處看看,發現張叔不在他常待著的位置坐著,於是詢問道:“張叔呢。”
小姐姐聽到這忍不住摸了摸胳膊,沈南注意到,小姐姐胳膊上布滿抓痕,其中有幾道格外新鮮。“捉咱們小區貓頭頭去了。”
沈南被她的形容逗笑了,“貓頭頭?”
小姐姐苦哈哈的和他解釋:“咱們小區有一隻橘貓,比其他貓都胖都厲害,咱們小區的貓基本都跟著它混,張院長前幾天注意到他的尾巴不知道被什麼咬了一口,想帶回來治病。
但張醫生之前給它做了絕育,它特別記恨院長。好不容易抓回來昨天晚上又打開籠子跑了,我們一個醫院的攔沒攔住。”
說著給沈南展示她胳膊上的抓痕,“看,就這樣的印子它每人賞了一道。”
沈南“………………………”不愧是貓老大。
沈南跟著小姐姐去見了醫生,醫生給小白量了體重和體溫,確認了牙齒長勢,小白一直乖乖的配合,看的醫生嘖嘖稱奇,“真乖,很少見一點不掙紮的貓,它好像知道在體檢似的。”
沈南就好像那自家孩子被老師誇獎的家長,心裏美滋滋,嘴上一點沒謙虛,“那是。”
醫生幹淨利落的給在後脖子上紮了一針。完事就把貓交給旁邊的護士小姐姐,讓帶到隔離區,和沈南說了些注意事項。
“打完疫苗需要留下來觀察二十分鍾左右,打完針兩三天可能會嗜睡,這是正常現象。但是如果過了3天還精神不振。就觀察一下他的針口,看看有沒有水腫,要是有可能就疫苗過敏了,趕緊帶過來打脫敏針。”
沈南應下來,又問了些下一次疫苗的問題,然後就被帶著去了大廳的休息區待著,沈南剛坐下就看見張叔提著個大籠子進來了,一身狼狽。
夏天穿著的短袖上東一塊西一塊的不知道蹭上了牆灰還是土,胳膊和光禿禿的腦袋頂都被抓出了紅印子。沈南被嚇了一跳,“張叔你這是幹嘛去了。”
張叔看見沈南,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服,對於在小輩麵前以這幅形象出現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笑著和他開玩笑,“我去捉小區貓霸了。”
說著招手示意沈南去看籠子裏的貓,那隻貓是一隻橘貓,沈南對它有點映象,這隻橘貓隻有半隻耳朵,且格外親人會撒嬌。
沈南小區的人多多少少都被他碰瓷討食過,而且這隻貓還缺了半隻耳朵。難免受到了大家的憐愛,連沈南都給它喂過火腿腸。
沈南看了看平時乖巧粘人的小貓咪實在無法把它和在貓圈作威作福,並且大鬧醫院的貓霸聯係上。沈南“……………………………”真是知貓知麵不知心啊。
張叔對小區裏的貓如數家珍,個個都認識,此時見他對橘貓感興趣,就叭叭叭的和他宣傳橘貓的貓霸事跡,“它可厲害了,還特別聰明,看人下菜碟,專挑小區裏的女人和看起來溫和的男人下手,一討一個準。”
說著踮了踮手上的箱子,“吃的特別有分量。”
橘貓好像對張叔的形容及其不滿,籠子裏傳來一陣高亢的喵喵喵,隨著張叔去往隔離區的腳步一直遠去。
白城打完針之後被安置在隔離區牆上的一個單獨的小隔間裏,這裏密閉性不錯,每個隔間都相互獨立,避免交叉感染。
隔間裏安置了很多貓貓狗狗,喵喵汪汪的吵個不停,白城聽的腦袋一突一突的疼。他雖然變成了貓卻依然不能識別貓貓狗狗的叫聲其中的含義,隻能依稀分辨出叫聲中的情緒。
此時聽著一陣陣無意義的貓狗叫聲,讓他格外期盼20分鍾快點結束。
正在這時,又一道聲音傳來,聽起來應該正處於青少年的變聲期,聲音特別大且憤怒“死禿頭,你放開我,放我出去,你已經拆過我的小鈴鐺了,還想幹嘛!”
白城聽的眉頭緊皺,他轉頭看向屋子裏的值班護士,按理說這麼大的聲音不應該被忽視,可小護士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一般,繼續安靜的翻開桌子上的記錄本,一臉平靜。白城於是不安的站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光頭男人拎著個箱子走進來,白城認識這個男人,是一開始給他檢查的寵物醫生。那道聲音也愈發清晰“你這是犯法你知道嗎?放我走………………”
白城皺了皺眉,他發現這聲音是那個箱子裏傳出來的。
光頭醫生和護士說了幾句話,兩個人帶了厚實的防抓手套,配合及其默契,一個人開門一個人抓貓,迅速把一隻缺耳朵的橘貓塞進他隔壁的格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