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還要這樣多久?我害怕。”
喬氏一聽宋予安可憐兮兮的小臉,心疼得摟著她,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都怪你那個殺千刀的爹,為了爭世子之位非要說你是個兒子,現在他世子是當上了,可憐你不知道得假扮男子到什麼時候,總不能一輩子做男子。”
原來宋予安是因為父親想要世子之位才謊稱她是嫡長子,孟清漪記得後來她父親是繼承了定國公的爵位,但是她卻不要世子之位非要跑來鎮守邊關。
“娘,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
“誒,好,那你睡一會兒,我叫雲袖進來守著你。”
喬氏擦幹了眼淚,給宋予安蓋上了被子就離開了。
該死的宋謹知,死了都要給我出難題,我要去哪裏找你爹啊,萬一不小心改變了結局,宋謹知沒了怎麼辦。
孟清漪,不、現在開始是宋予安了,陷入睡眠之前都一直在糾結怎麼才能讓宋謹知順利降生。
夢裏,屬於原主的記憶湧入腦海,宋予安的爹和他的大哥爭奪世子之位的時候,宋予安和她的雙生妹妹出生了。為了不在嫡子這件事情上麵落於人下,宋景同選擇宋予安謊稱是兒子,如今宋景同早已坐穩世子之位,而宋予安也已經習慣了做一個男兒。偏偏宋予安越大長得越像喬氏,生得精致秀麗,她畢竟是個孩子,對於自己身份暴露這件事情有著天然的恐慌。前幾日和府裏的兄弟們打鬧,不慎從高處摔了下來,再睜眼就是孟清漪來到了這具身體裏。
第二日,宋予安一睜眼就發現床邊趴著一個少女,頭上梳著兩個小圓髻,簪著珠花,腦袋圓圓的,可愛極了。正是她這具身體的雙生妹妹,宋幼安。
原來,她們二人生得並不像。宋予安更像喬氏,更濃豔一些,而宋幼安生得則柔弱、可愛,像一隻小兔子,隻是二人的眼睛很像。
少女看到她醒了,興奮地瞪大了眼睛。
“哥哥!你醒了!”
“幼安,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啊。”
“我沒事。”
“娘不讓我來看你,她說我會吵到你休息。”宋幼安的小臉蛋上表情很是不服。
“爹呢?”宋予安不動聲色地問道。
“爹去荊州了呀,你忘了嗎?”
難怪一直沒看到宋予安的爹,原來是去了外地。
“沒有,我就是想爹了。”雖說宋予安年紀也不大,但是糊弄一個十歲小孩子還是很容易的。
“我也想爹,他答應給我們帶禮物的。”
宋幼安年齡小,性子單純,腦子裏也就隻有這些玩樂的東西。
“少爺,藥煎好了。”
“小姐,您怎麼來了?”
進來的是宋予安的婢女雲袖,她剛剛去小廚房看看藥煎地怎麼樣了,這才叫宋幼安悄悄溜了進來。
“雲袖,我來看看哥哥,他病了好幾天了。”
“再過幾日少爺便能痊愈了,小姐不要擔心。”
“好,我等哥哥好了一起去玩。”宋幼安乖乖地讓到一旁給宋予安喝藥。
宋予安看到這碗黑乎乎的湯藥,眉頭下意識地皺起,她能不能不喝這個藥啊,看起來就好苦的樣子。
“少爺,快喝藥吧,喝了藥才能好得快。”
大夫說了少爺這次其實皮外傷不是很重,但是之前還是昏迷了好幾日是因為驚到了魂,這安魂鎮靜的湯藥得喝上一些日子。
宋予安經曆了一遭生死,自然知道她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任性,她需要快點好起來。於是伸出手接過瓷碗,心裏默念一二三,閉上眼就將一碗藥湯一飲而盡,苦澀的湯藥滑過口腔,簡直苦到了心裏。
“哥哥,吃糖。”
宋幼安看到她的臉皺地像包子,眼疾手快地從隨身荷包裏摸出一個糖塊塞進她嘴裏。
“謝謝你,幼安。”一顆糖化開,迅速地壓住了那苦澀的味道,宋予安瞬間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哥哥,你一直都是叫我沛沛的。”
宋予安心頭一激靈,不好,要露餡了,急忙跟了一句。
“謝謝沛沛。”
“嗯,哥哥不用客氣,隻是一塊糖而已。”宋幼安顯然沒發現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很認真地回答。
宋予安看著麵前單純的小姑娘,心裏盤算著怎麼從她嘴裏套些有用的東西來。她雖然已經擁有了部分宋予安的記憶,還是有很多東西並不清楚,多掌握一些才能讓自己不要露餡,實在不行隻能說自己摔到了頭,忘記了許多事情。
總不能還沒能順利地活到解救宋謹知地那日,便被人當成什麼精怪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