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深:“她還在生氣?”
她在生氣,那就還是喜歡的了。
這個念頭升起,碧眸中的墨色消散。
“當然會生氣了。”寧恒無奈地看了眼傅琰深,“你肯定沒跟人家小姑娘道歉,怎麼可能不生氣。”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隻要阿琰你跟我道歉,我就會原諒你哦。】
傅琰深冷淡地丟下一句‘知道了’,隨後上了星艇往回飛去,速度飛快。
寧恒上樓收拾,卻見桌麵上隻留了那一張霜眠的畫像。
木箱和畫稿不見了,寧恒不由失笑,兩個別扭的小孩。
寧恒一寸寸撫過畫卷上霜眠的臉龐,目光眷戀。
深情依舊,愛人不在。
“希望他們不要像我們一樣。”
傅琰深很快回到莊園,卻沒有看到蘇月言的星艇。
傅琰深問管家:“她還沒回來?”
管家恭敬答道:“小姐下午出去之後,一直沒有回來。”
傅琰深眸色微暗,蘇月言在他之前離開。
如果沒有回到莊園,那她會去哪兒?
急切的心又冷靜下來,他不想在繼續現在的狀態了。
蘇月言的冷淡和疏離,他很不適應。
她真的是因為他說的話而生氣的嗎?傅琰深想到她在宴會前的態度,就已經變得冷漠。
但在宴會之前,她因為精神力盡毀而在昏迷。
從小型蟲星趕回來後,他將她送入醫院,自己還沒來得及治療就被召如皇宮,後來又去了星芒教堂。
之後就是徹查小型蟲星的情報,他每天都有關注她的情況。
他完全找不到她生氣的點,那就隻有歸結於宴會上他的話傷害了她。
為了解決現狀,他也隻好向她道歉。
作為華蘭帝國的皇室長孫以及現任神使未來的教皇,傅琰深沒有道歉經驗。
學業、軍務、政務
他無一處出錯,完美地令星際人羨慕嫉妒。
驕傲和自尊也使他拉不下臉去賠禮道歉,其實現在他內心還並不認為有錯。
宴會上的話,他是說給付重陽聽的,沒有想到蘇月言會聽到。
而蘇月言當時並沒有任何反應,他就以為她是懂他的。
但她不懂他。
傅琰深想到寧恒白天說的話,那件事他還記得,但是具體的細節卻記不起來了。
她曾經救過他,這是事實。
那就道個歉,結束現在的狀態。
傅琰深做好心理建設,時間已經走向了十點。
蘇月言還沒有回來。
傅琰深起身去了格鬥室,除了維持正常訓練,他煩悶的時候會選擇這種方式來緩解心情。
半個小時後,七款不同廠家的最新款機器人陪練報廢。
金發微微濕潤,額頭上的一層細汗在燈光下仿佛鑽石般閃耀,常年包裹在緊身製服下的軀體並不瘦弱,肌肉的線條優美流暢,散發著荷爾蒙。
傅琰深進了浴室,打開花灑水,水流親吻他在朦朧水霧中更為俊美的臉,劃過性感的喉結,從結實的胸膛流向人魚線,一路向下落在地麵。
傅琰深因為童年經曆而深諳水性,水能使他的頭腦更加清醒,但現在他的煩悶並沒有減輕,反而越加沉積。
因為蘇月言還沒有回來。
十一點,蘇月言的行蹤出現在傅琰深的星腦上。
她在離開小木屋後去了帝國第一軍校旁的公寓,而與她一同出來的還有薄良。
兩人一起共進晚餐,去了遊戲體驗館,最後一起進了華蘭酒店。
投屏畫麵閃了閃,下一秒就故障黑屏,傅琰深手心的投影器報廢。
連接上備用的投影器,屏幕中顯示蘇月言和薄良各包了一層樓。
傅琰深的胸膛起伏明顯,他在這邊做著道歉的準備,蘇月言卻在那邊和薄良共進晚餐。
現在還學會了夜不歸宿!
他等到這麼晚又算什麼!
管家適時補刀:“殿下,要用宵夜嗎?”
傅琰深怔住,心中的那團氣也無聲消散,他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愛吃宵夜的是蘇月言,準確的來說,她是在等他。
偶爾他會忙到很晚回家,但無論他多晚回來,總能看到客廳明亮的燈。
臥在沙發上的蘇月言會站起來問他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原來她不是餓,也不是在吃宵夜。
她是在等他。
傅琰深心中的煩悶散了,明天就去找蘇月言,和她道歉。
他想看到她。
吃完夜宵上樓,傅琰深很快就陷入睡夢。
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