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了幾個人把那個挨打的同學拖去了醫務室,岑今山跟其餘參與這場鬥毆的人也被校長叫到了辦公室裏。
臨走之前,驚魂未定的於慎聽見那幾個跟著一起過來挑事兒的人指著她竊竊私語:“嘖…這個就是那轉學生?被黑八看上的那個?……也不怎麼樣嘛!”
於慎腳下頓住,轉過身去看他們,眼神冰冷得很。
兩個人瞬間止住口,接著罵了一句:“看什麼看!”
另一個人戳了戳他:“趕緊走吧!小心一會兒岑今山回來繼續發瘋!”
回到班裏沒多久便放學了,於慎在班裏等了十幾分鍾,岑今山都沒再回來。
“於慎?你真的還沒走呢?”門口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於慎抬頭去看,是昨天晚上一起吃飯認識的丁好。
於慎臉色很差,似乎還沒有從那個畫麵的衝擊感中緩和出來,她牽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是你呀。”
丁好見狀,走到她前麵的座位坐下麵對著她:“哎,你在這兒等岑今山嘛?”
“……嗯。”於慎不知道怎麼解釋,便隻好承認了。
“別等了,先去吃飯吧,他跟黃毛早就走了。”丁好跟李子明是一個班的,二十分鍾前,岑今山一身冷氣的闖進他們班,把兩個男生揍了一頓之後又走了,雖然比起剛剛那場打架,下手已經輕了許多,但是還是嚇到了不少人。
李子明見他狀態不好,便也跟著走了。
“哎,你也別多想,有岑今山在你旁邊,那群人不敢直接來找你的。”丁好安撫著她的情緒,以為她是在害怕。
於慎確實是在害怕,不過丁好的這幾句話讓她一頭霧水:“我?你的意思是,岑今山參與這場鬥毆跟我有關係?”
丁好啞口無言:“……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岑今山名聲大,各路人都盯著他,早上她又是坐著岑今山的車來的,自然有看不慣他的人注意到了,被打的那個男生就是,外號叫黑八,他家裏原先是開台球廳的,所以落得這個外號,雖然現在台球廳被別人收購了,但是還是消不了黑八從小養成的痞氣。
他跟岑今山一直不對付,但也懼怕岑今山的手段和厲害,便一直低調行事,大多時間兩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早上她跟著岑今山進學校被黑八看到後,那人起了歪念頭,看中了於慎這張臉,又忌憚她是岑今山身邊的人,便故意在二班門口找茬,嚐試著想要在於慎麵前刷存在感吸引她的注意,更想在美人兒麵前挫挫岑今山的傲氣。
岑今山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點,所以在認出門口撒野的是誰之後,瞬間便暴走了。
於慎聽完,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才來第一天,就讓岑今山因為她惹出了這麼大個麻煩。
“那……學校會怎麼處理岑今山啊?”於慎的臉上全然寫著擔心兩個字。
丁好安慰她:“你放心,西河一高本來就是大大小小的事兒不斷,隻要不出人命,學校都會壓下去,至於打個架這麼小的事兒,很快就過去了,頂多是周一典禮上念個檢討。”
聽到這兒,於慎才算鬆了一口氣:“岑今山他……受傷了嗎?”
丁好聽到她這麼問,先是一愣,接著笑的格外高興:“乖乖啊,你這麼問我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麼回答你了呢!”
怎麼了?於慎的心瞬間又被提了上來。
“阿山他打架很厲害的,就算是群毆,他吃不了多少虧,他的底線就在於,自己不主動惹事,但是如果對方先犯賤,自損八百也得讓對方大出血吃個苦頭。”
許久之後,於慎喃喃道:“他這樣,很容易傷著自己吧。”
“你別想那麼多啦,既然阿山願意護著你,你就安心受了他的好意就行……不過說來也奇怪,阿山這還是半年來第一次失控呢。”丁好嘟囔著。
於慎有點不解:“失控?”
“…你不知道啊?…算了,告訴你也沒什麼。”
“阿山有中度的狂躁症,是他小時候就有的,雖然現在已經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病情,但難免會有失誤的情況。”
“所以你有時候見他不停的抽煙,或者是做一些極端的運動,都是他在疏解自己情緒的一種方式。”
聽完之後,於慎沉默半晌才回答:“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丁好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似的,拍了拍於慎的肩膀:“行了,我有事兒得先回班裏了,你記得去吃飯喔——”
從教室裏出來之後,直到出了校門,於慎都是一副失了魂兒的模樣,聽到馬路上的汽車鳴笛聲,她才忽然的反應過來。
她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界麵上李子明的聊天框:你和岑今山還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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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廳裏,岑今山叼著煙彎身,球杆通過桌台上的白球瞄準最後一顆小球,手肘帶著手腕發力,猛的出手,一杆進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