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遠在家裏待了一個星期後,再次踏上了去往非洲的路途中。黎思遠的歸家似乎有些不真實起來,黎家和池家又恢複了與往常一樣的生活。
六月即將進入尾聲,池錦抒也將要走進中考的考場了。
因為學校是中考考場之一而且要提前布置考場,所以在距離中考還有兩天的時候池錦抒和黎潯都放假了。
距離正式考試還有一天,黎潯還是和平常一樣給池錦抒講解習題,桑蘭蘭和池天雷怕打擾他們倆就去樓上和付慧作伴了。一向大大咧咧的池錦抒在麵對中考的時候也難免有些緊張,實際上來講是相當緊張。她在書房裏麵幾乎沒辦法長時間坐著,幾乎半個小時要站起來一次然後走來走去。
“我怎麼會這麼緊張啊?黎潯,我感覺我的手心已經在出汗了。”池錦抒在書房裏焦慮地踱步,不停地重複著這樣類似的話。
黎潯走上前把池錦抒拉回到書桌前,將她按坐在椅子上。
“池錦抒,冷靜一下。來,按照我說的做,深呼吸,吸氣,呼氣,再深呼吸……”黎潯沒有放開按壓在池錦抒肩膀上的雙手,微微彎腰與池錦抒平視,看著她的眼睛,輕輕說著。
黎潯的話似乎有一種魔力,池錦抒慢慢地平靜下來。
“黎潯,我好多了。給你我的錯題本,你挑一些給我講講吧。”池錦抒拿起書桌上攤開的筆記本,看著黎潯微微笑著,倒有些不像平時的她了。
“好。”黎潯自然應下了。於是黎潯一邊講解著習題,一邊關注著池錦抒的情緒。
在大多數人眼裏,當然這個大多數人也包括池錦抒的爸媽,池錦抒是有點缺心眼的。按照桑蘭蘭女士的原話就是“天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兒。”但是隻有黎潯清楚,池錦抒敏感而又脆弱,初中之前在他麵前哭鼻子是常事。
桑蘭蘭是北寧市中心醫院的護士長,忙到深夜歸家是常有的事情;池錦抒的爸爸則是一名消防員,工作時間及其不穩定,在家裏被召回同樣是常有的事情。黎潯一家沒搬來之前,在爸爸媽媽都不在家的時候池錦抒就被托管在小區的幼兒園老師那裏。黎潯搬來後,桑蘭蘭女士和付慧熟識後,黎潯媽媽就主動讓她將小池錦抒放在他家裏。“我又不用出去工作,而且小抒在我這裏還能和潯潯做個伴兒。”付慧如是說道。於是池錦抒就變成了黎潯家裏的常客,後來幾乎像是他家裏的一員。沒上學之前池錦抒還是天天傻樂的,自從上了小學後池家就變成了她們倆寫作業的地方,在樓上黎潯家吃完飯之後就下來在池錦抒家書房裏寫作業。池錦抒在一年級時字寫不好放學要拉著學前班的黎潯哭;三年級時學了英語卻總是記不住單詞被老師罵,放學後一邊寫著被罰抄的單詞一邊打著飯嗝哭,“黎潯,英語好難啊,嗚嗚……嗝。”黎潯也因此從上學開始就要自學池錦抒的課程,擁有了很強的自學能力。
到九點的時候,黎潯看著池錦抒已經聽不進去了開始犯困,頭像是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去洗漱然後睡覺吧。”
“啊?哦,好。”池錦抒猛地抬頭,揉著眼睛出去了。黎潯把池錦抒的準考證、文具袋……都一一檢查過後裝在書包裏,然後掛在玄關。
“你明天考試的東西我都檢查過後裝在你的書包裏麵了,書包我給你放在玄關了,洗漱後早點睡!我上去叫池叔和桑姨下來了。”黎潯走到衛生間門口,衝裏麵說道。
聽到池錦抒應和的聲音後黎潯就上樓回家了。看見黎潯回來,桑蘭蘭和池天雷簡單詢問過後就回家了,進門的時候池錦抒已經洗漱好躺在床上了。
還是沒辦法不去想明天的考試,池錦抒就這樣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