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我曾經很喜歡她吧,掃過桌上的大頭貼,照片裏麵的兩個人笑得很歡快,很甜蜜。她多久沒有出現了?一個月還是更久,為什麼開始想她?霏凡心裏想。
當她把大頭貼丟在地上,歇斯底裏的說“不認識我,不認識我他是誰,不認識我我是誰。”其實霏凡心裏也很難過,但是更難過的是臉上那火辣辣的疼!從來沒有人那麼羞辱過他!當時他真的氣瘋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以為拿著一堆不知道什麼時候拍的照片,就妄想做他女朋友,更加不能原諒的是在那麼多下屬麵前給自己耳光?這個瘋女人。霏凡搖了搖頭,將桌上的大頭貼收進了自己的皮夾,連他都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總裁,這周五歐陽集團的舞會,您需要出席。”秘書打電話過來提醒。
“嗯,知道了。”霏凡掛上了電話,歐陽集團,跟楊氏在很多業務上都有往來,父親特地叮囑不要怠慢。霏凡創意隻是楊氏的子公司,原本不叫這個名字,是父親在霏凡十八歲時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每天就是工作開會,開會工作,真的有點厭煩,可是這是他的責任,推不開的責任,自從大哥在那場車禍中走了之後,霏凡成了楊氏唯一的繼承人,再也沒資格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場車禍,讓他沒有了哥哥,沒有了記憶。霏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裏曾經裝過很多人吧,可是現在空蕩蕩的。還記得醒過來的刹那間,彷徨,迷茫,害怕,驚恐,各種情緒在腦袋裏炸開了,一個個陌生人圍著自己,眼睛裏麵都是淚,可是霏凡真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那個中年男子激動地抱著他,喊著霏凡霏凡,可是他隻是好怕好怕。然後他們告訴他他失憶了,但是他們會慢慢的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然而事實上,原來他們隱瞞了很多事情,比如那個妃菲,比如他在上海的那段生活。他曾經質問過Kathy,但是她隻是說這段記憶無關緊要。這讓他很惱火,所以他冷冷的告訴Kathy,“我的記憶,一個外人怎麼知道重不重要。”那次Kathy很受傷,霏凡看的出,她那天很晚才回到他們在上海的那棟別墅,喝的酩酊大醉。可是霏凡心裏沒有難過,失憶讓他變得很冷血,因為他是個沒有回憶的人,哪怕是那個中年男子,他們說這是他爸爸,可惜他真的不知道爸爸這個詞語到底應該傾注哪種感情。
“Stephen,周五的舞會我跟你一起出席好嗎。”Kathy推開了霏凡的門。
“出去。敲門再進來。”霏凡頭也沒有抬起來,冷淡的說了一句。
“不用那麼認真吧……”Kathy咕噥著,“周五的舞會……”
“出去。”這一次霏凡的聲音更加冰冷。
Kathy有些窘迫的站在那裏,想了想,還是出去敲了門再進來了。“Stephen,周五楊氏的那個舞會我做你舞伴吧。”
霏凡抬起頭看了Kathy一眼,這個女人很漂亮,穿衣打扮也很有品位,可是對她就是沒有愛的感覺,總感覺她那張嬌美的臉孔下麵,藏了很多心機,其實本來霏凡是不這麼覺得的,自從妃菲的出現讓他知道這些一個個自稱很愛他很關心他的人對他隱瞞了很多東西,他的心裏就開始對這些“親人”排斥,即使是對自己的父親,說話也是不冷不熱的。
“我有舞伴了。”霏凡有低下頭去處理那些好像永遠也處理不完的工作。
Kathy很驚訝,“怎麼可能,你還能找誰?”
“你管的太多了,出去吧。”Stephen又一次停下手頭的工作,抬起頭,淩厲的眼神讓Kathy心裏發毛,無奈之下,隻好轉身離開。
當初醫生說Stephen失憶之後可能會很冷淡,因為腦垂體分泌的某一種荷爾蒙異常,這種荷爾蒙直接影響他的性格,會讓他變得很冷漠,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那個時候大家也沒有在意,以為最多隻是個性內向一些,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內向那麼簡單了。幸好醫生說這種現象會隨著時間,隨著大腦的自我調節慢慢好起來。
Kathy走後,霏凡神使鬼差的撥通了妃菲的電話,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做,可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通了。
“喂,有事嗎?”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總是讓自己心隱隱作痛,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冷血的楊霏凡竟然會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