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盛夏深夜,衛國邊境的安營郡街空巷寂,唯有草深處的蛙聒噪不止。
郡守府最東邊的院子裏,一個又黑又壯的小丫頭正坐在正房門外的椅子上打瞌睡。
屋內,是昏睡的年輕男女。
燕喜這一覺噩夢連連,半睡半醒間,忽感一道勁風襲來,乍然睜開眼睛,竟然見到一個幾乎不著寸縷的俊美男子舉著一把鋒利匕首刺向燕喜。
危險來臨,燕喜的身體下意識地不退反進,直接將他揮過來的手腕掰至脫臼。
至此,燕喜已經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自記事起,燕喜便纏綿病榻,哪有這般靈活矯健的身體。
很快,燕喜發現自己衣衫單薄身處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床上,剛剛襲擊自己的男子麵色潮紅,眼神狠戾。
燕喜驚詫之餘,嘴裏竟不受控製的念出了一個名字,“秦昭。”
接著她眼前一黑,來自身體的記憶紛至遝來。
燕喜頭皮發麻的確定,自己穿書了,穿的正是記憶最後,強撐著讀的一本名叫《西川往事》的小說。
書中那個讓人膽寒的反派正是眼前之人秦昭,而燕喜則穿成了被秦昭恨之入骨的炮灰女配。
此時的秦昭因被下了助興的藥物,整個人正在清醒和迷離之間搖擺。
忽然,隻見秦昭狠狠在大腿內側劃了一刀,眼看鮮血溢出,秦昭卻無知無覺一般,抬起眼眸,目光沉沉,死死盯住燕喜。
這讓燕喜的心狠狠一抖,同時想起,秦昭的助興藥,正是原身燕喜命人下的,但原本燕喜是從外麵找了個妓子回來,將他二人放到一處,準備看戲。
不料燕喜的隨意戲耍,卻正中有心人下懷,巧妙調換後,和秦昭同床共枕的人變成了燕喜。
燕喜急忙抬頭想要說些什麼,待對上那一雙狠戾暴虐的眼,燕喜的小腿止不住的顫抖,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大、大、大哥,秦、秦昭大哥。”
如此近距離麵對秦昭,燕喜有些語無倫次,但求生的欲望讓燕喜急於撇清自己,“都是誤會,我是被人害的,絕對不是我幹的。”
秦昭此時除了微弱地咳嗽著,沒有任何動作,深邃冰冷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看著燕喜。
燕喜心虛的回避著秦昭審視的目光,畢竟秦昭確實是她叫人下藥迷暈了丟到床上的,他這般聰慧之人…
此時死寂的屋內,唯有秦昭越來越重的喘息聲,忽而將二人的劍拔弩張消解在了難以名狀的曖昧中。
屋內搖擺的瑩黃色燭光,將秦昭一張瑩白細膩、棱角分明的臉鍍了一層金紗一般,黑發淩亂地散落在肩頭,唇上泛著暗紅色的血跡。
氣息不穩的秦昭,寬肩窄臀大長腿橫陳在床上,胸膛起伏不定,這麼一副景象,將少年人特有的陽剛、青澀和美豔完美結合了起來…
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又美又驚悚。
誰能想,誰又敢想,不久以後讓人聞風喪膽的昭王,還有這樣的一麵,實在是辛辣刺激得直衝人腦門。
不得不說,原身後來遭的罪都是因為她享了不該享的福。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氣短,燕喜語無倫次的解釋,“我沒想對你怎麼樣,我對你絕沒有非分之想,真的。”
就在這時,燕喜忽覺有液體流到了唇邊。
同一時刻,燕喜感覺到秦昭看向自己的眼神的帶著濃濃的厭惡,燕喜急忙一抹,鼻血?!
“我…”
燕喜當場被自己驚到,她萬萬沒料到自己這副身體這般“血氣方剛”,這實在是要人命的健壯!
真不愧是最慘最會作死的炮灰身體啊!
燕喜一邊擦了鼻血,一邊再次思索說辭再次抬頭看向秦昭。
隻見秦昭臉仍維持著戒備的姿勢,死死抓著床鋪,抵製著身體的悸動,大腿內側的鮮血早就染紅了褲子。
要命了,燕喜心裏瘋狂喊著,莫要自殘,你今日這些傷痛,來日豈不是都要報複到我身上!
就是今晚這般情形,書中的燕喜懵懂無知,被有心人利用,不去調查誰將她與□□調包,隻因自己與秦昭同船共枕,便將事情推到秦昭頭上,瘋癲著一邊讓秦昭娶她,一邊又讓人對秦昭施刑。
秦昭被燕喜野蠻折磨至徹底黑化,自此成為滅情絕愛的嗜殺狂魔,燕喜也被秦昭記在《仇人薄》,成為他最嫌惡的人,之後受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