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許興維換了身衣服就帶上左萬從院裏剪下的白山茶直奔安興墓園。
許興維那天入職不過是跟負責高管說一聲,單單領了套衣服而已,他根本不用參與任何考勤製度。他穿上那身安保服就是為了理所當然的跟在上班的遲彥承共處。雖有少數眾固股份目前還沒到他手裏,但習淵已經在幫他處理了。
這是許興維回國後第一處巨額資金動向。他的這行動讓眾固安保出了名。按眾固高管前兩天跟他彙報的情況來看,眾固業務方麵目前已呈現飽和趨勢。尤其是vip安全服務。連許延業都把整個許氏的安保服務簽給了眾固。有了跟許氏的合作,眾固的檔次被提了起來。以前眾固是求客戶談合作,現在正好反轉。
至於許興維為什麼要拿下眾固,除了方便追個人外,還因他想有一個可冠名的身份。以後別人說起他,可以說眾固的許興維。而不是許支堂的小兒子,也不是許延業的弟弟。
許興維到安興墓園時隻有章騁在門衛室裏。章騁見許興維出現在窗口,愣了愣:“你又來了?”
遲彥承的排班表許興維都快背下來了,遲彥承今天應該是白班的。許興維嘴角帶笑:“遲彥承呢?”
“承哥他臨時有事請假了。”章騁如實說。
請假了?這是躲他呢?許興維又問章騁:“他前幾天有上班嗎?”
“有的。”
進墓園送完花後許興維就急急出來了。他心神不寧,生怕遲彥承像十年前一樣突然音信全無。那時的他沒能力找到人,現在就算他有了能力,鬼又知道遲彥承躲他的能力是不是也更厲害了。回到車上後的他便讓左萬聯係遲彥承所在編隊的直屬領導徐和仁。
拿起壁上電話後,遲彥承便看著玻璃另一邊將耳朵湊在聽筒上的遲亞中說:“前兩個月沒來看你是因為沒時間。”
遲彥承似乎沒打算等遲亞中回應地繼續說著:“川川還是不太愛說話,但不挑食了,上次我帶他出去吃飯,他有很好的吃青菜。程保枝換了家政公司,現在賺的比以前多了,沒再要我送過去的錢。前幾天給奶奶打電話,她的藥快吃完了,我已經買好郵寄回去了,她”
“兒子,”身穿獄服的遲亞中對兒子微微笑,“說說你吧,每次來你都不說自己情況,爸想知道。”
遲彥承按住翹起來的電話線:“我都挺好的。”
“工作累不累?賺的錢夠花嗎?”遲亞中連續地問著,“交女朋友了嗎?”
遲彥承明顯不太想回答。遲亞中略有擔心地說:“等我出去川川該上三年級了,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彥承你”
“我不是,你放心吧。”遲彥承搶答道。
遲彥承無需知道遲亞中要問什麼就知道該答什麼。在涉及“交女朋友”和“成家”的事上,總是那個問題。他爸每次都會跟他確認他到底是不是喜歡男的。隻要他說他不是,他爸才會鬆口氣。
“沒別的事了,”遲彥承繼續說著,“下個月有空再來看你。”
掛了電話的遲彥承起身離開椅子,在獄警的引導下離開。身後望著他走遠的遲亞中好一會兒才放下電話。
離開先城第一監獄後,遲彥承將摩托騎得飛快。風掠過頭盔呼嘯著,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前麵。他不記得是第幾次來監獄看遲亞中了。他隻記得每次探監後的壓抑。一次比一次讓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