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興維倒是沒招遲彥承煩的往上貼,他就坐在另一個位置胳膊肘放在桌麵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遲彥承,像是在欣賞一幅畫。
遲彥承能從餘光確定許興維在看他,但他也當不知道。他知道他要是敢責問,許興維就有一百八十句惡心死人的話在等著。他實在不懂許興維,就為了在他麵前晃,又能住廉價出租公寓又能坐在無聊門衛房裏。
最先響起的聲音是許興維吹的口哨。他對遲彥承說:“這工作就是傻坐著?”
當然並不是。平時不管跟誰搭班遲彥承都能靠聊閑天度過讓人昏昏欲睡的下午班。可現在跟他一起坐屋裏的是許興維,他一句話都不想說。遲彥承掃了許興維一眼:“受不了就趕緊脫衣服走人。”
許興維笑:“我覺得挺好的。”
遲彥承:“有病。”
許興維:“我是有病,對你的相思病。”
遲彥承:“”
再就誰也沒說話的他們各占一方空間。遲彥承除了看幾個監控屏幕就是擺弄手機,擰著身子坐著的他始終也沒去看許興維。屋裏安靜的隻有空調機換氣和小冰櫃製冷的動靜。
下午來掃墓的比上午少太多,時常個把小時過去都沒有一輛車從抬起的升降杆下通過。
聽到報車牌號的電子聲音後遲彥承扭頭看向窗外升降杆方向。他這才發現許興維趴在桌上睡著了。大概是製服短袖不合身,被這人給從上麵解開了好幾顆扣子。趴在那的造型讓其坦胸露肉,不雅觀的很。
正常入職眾固的話,製服都是量身定製的。許興維這種非正常入職的,隻能先穿備用的均碼。
均碼製服許興維穿起來褲子還好,上身緊了點。他那有特意鍛煉的胸肌特別不能受委屈。
遲彥承記得在先大附中時,許興維也從不會規規矩矩穿校服,總要搞得奇奇怪怪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意識到他不自主地想到了十年前的許興維,遲彥承怔在了那裏。
“你要是沒看夠,我就繼續保持這個姿勢不動。”睜開眼的許興維說。
聽了這話的遲彥承臉都綠了,他嗤笑:“不自戀會死麼。”
許興維坐起身,邊活動著壓麻了的胳膊邊看著已轉過去遲彥承笑,笑著笑著就又趴下了。因為嘴被壓著,他聲音發悶:“下班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遲彥承哼了哼:“還沒睡著就做上夢了。”
許興維咧了咧嘴,閉上眼睛,再沒出聲。
遲彥承在餘光裏捕捉到許興維的這個舉動,鬆了口氣似的。他不會提醒許興維監控攝像頭總部有人會負責抽查。他巴不得趕緊給這人開除。哪怕他知道,這在許興維身上並不能發生。
晚上下班前,負責今晚值夜班的同事就到了位。又等了十來分鍾,遲彥承準時打卡離崗。
他換完衣服出來時正好看到許興維那女司機把車穩當停在門前。許興維似乎在等他出來,跟他擺了下手才坐進車裏,好像他們多要好一樣。
有許興維住在隔壁,遲彥承有些不想回家。但他又沒別的地方去。平時他的圈子小的很,除放假時會跟那些車友混,其餘閑暇時間他大多都宅在家裏。
以許興維現在鐵了心往他身上貼的架勢,他大概隻有從這世上消失,才能不是徒勞。真是煩。遲彥承歎了口氣後跨坐在了摩托上。
他回到小區剛好遇到許興維坐的那輛車從大門開出,惹得路邊人視線追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