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魏青陽、蒼秋、玉琅與碧落四人歇在桂城客棧,這日一早,魏青陽就拽著蒼秋去拍玉琅的房門。
玉琅剛練功回來,匆匆換上一套幹淨的衣裳,就給兩人開了門。
一袋撲騰著香氣的肉包和一包金桂白玉糕便先撞進了玉琅視線中,緊跟著魏青陽就探上前來:“一起吃吧琅琅,肉包是我上街尾買的,排了我老長時間的隊了,還有這白玉糕,不是很甜的,想來琅琅你會喜歡的。”
昨日玉琅吃魏青陽護下的桂花糖酥,吃了一塊說甚麼也不願再吃第二塊了,說是齁甜,吃不慣,今天他可是去問了許多人,才探出了哪兒哪兒的吃食能比較合琅琅的胃口,特意拉著蒼秋一早就去排隊了呢。
“謝謝青陽君、蒼仙,有心了。”有人對自己上心,玉琅自然也是開心的,她忙將兩人迎進來,又轉頭去喊了碧落來。
四人坐在圓桌前,魏青陽便迫不及待地拆了袋子,拿出兩個肉包遞給坐在自己身側的兩位女子,“呐,最大的兩個,先給琅琅和碧落吃。”
她們才不同他客氣,拿過包子便對付起來。
“偏心都偏到胳肢窩了啊你,最大的怎麼不先分給師兄?”蒼秋推了推他,清眸暗含怨氣。
一大早練功練到一半兒被這家夥拉出門也就罷了,街頭巷尾跑一通陪他排隊也罷了,現在更是連個肉包都要先分給別人,這不是偏心是甚?
“去去去,”魏青陽揮了揮手,“師兄你這個老古董,一點都不懂得照顧人。”
嘿!這小子又來了。
蒼秋輕瞪了他一眼,開了心術好好地“敲打”了魏青陽一番。
魏青陽暗自不理他,往他手裏隨便塞了一個。
蒼秋放下吃食,玩笑歸玩笑,他跟著魏青陽過來,自然也是有正事要說,他看向玉琅:“東門玄英這兩日去了秦山,你可有留意?”
玉琅早看蒼秋收起了一副玩笑的神情,便也猜到他有事要說,是故心裏早就作好了一番準備,她也放下吃食,不緊不慢地送了口水,才應他:“自然是有的,隻是他上了山也甚麼都不做,隻是在金陽派裏察看一番,兩次都是這樣……不過,他似乎對金陽派弟子練功和休憩的地方,格外留意。”
她用星鬥麵看過幾次,幾次都見東門玄英那廝在練功房和休憩之所的暗處悄悄看著甚麼,隻是這星鬥麵讀不了人的心思,東門玄英作甚麼打算,她也不得而知了。
蒼秋微一頷首,看向埋頭吃糕點的魏青陽。
魏青陽忙擺了擺手,他哪裏顧得上,“你們先說,容我先吃上這一口。”
這家夥,開了世俗的葷就停不住。
蒼秋隻能自個兒兀自道:“按照東門玄英的秉性,若是沒有玉綦這一肉身的支持,他怕是不會這樣沉得住氣,而能讓玉綦說服他沉下性子來的,想來也隻能是這秦山裏,有他想要的、但全憑一身魔力取不到的東西了。”
“東西?”玉琅眉頭一蹙,這一層,倒是她設想不到的。
“唔,這個讓我來說!”魏青陽嘟囔著、爭著探過來,他送了一口水,見蒼秋不言,一副讓著他說的模樣,便娓娓道來。
“咳……話說這兩百餘年前,秦山裏還沒有金陽派、越山裏也還沒有茜陰派的時候,秦越兩山交界處住著一對雙修的男女,那男子呢喚作‘金陽’,女子則為‘阿茵’,金陽原本是一位邪派的棄子,被用盡了價值掃地出門的人,那阿茵看他可憐,便接濟了他,兩人日久生情,但金陽一直記掛著被掃地出門的事兒,盤算著想一雪前恥,阿茵便勸說他早日放下邪念雲雲……金陽一麵哄著阿茵,一麵設計讓邪派內部自相廝殺,並搶了邪派的鎮派之寶‘懸頂靈草’,本想將靈草獻給阿茵,那阿茵並不買賬,對金陽麵上一套背後一套極為惱火,便尋了古法將靈草封印起來,因此事,兩人也就此分道揚鑣,金陽上了秦山,立下了金陽派,為壓製金陽,阿茵則去了越山,成了茜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