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少年愁(1 / 1)

“別再難為自己了。”一位青衣老者緩緩說道。

在斷崖上,一位白發少年頹坐在崖口,眉頭緊蹙,目光投向千裏之外。他沒有回話,隻是微微一愣,眼光不自覺向身旁瞟了一眼。

“豈能萬事如意呢?”說完,青衣老者轉身踱步而去。

日升。

白發少年緩緩站起身來,撓了撓頭,仿佛是打定了某個主意,隻見他吹了一口響亮的哨子,沒過一會,一隻巨大的雄鷹從天邊向他俯衝飛來。

“黑鳶,走吧。”說罷,白衣少年便跳上了黑鳶的背。

江府。

如今的江府已是一片斷壁殘垣。白衣少年不勝唏噓,然而,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多想了。他三步並兩步,走過一塊塊碎石,跨過一根根斷木。“終於到了。”白衣少年自言自語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山洞,洞口是一塊石門,白衣少年將手掌放在石門上,不一會,石門緩緩打開…

在白衣少年麵前的,是一位倚棍而立的老頭,皺紋爬滿了他飽經滄桑的臉。

“關老,我終究是來了。”

關老的手臂緩緩放下,望著白衣少年,深邃的眼神裏滿是溫柔與關懷,呢喃道:“真是少年愁,一夜至白頭。”

少年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扯下一根,看了一眼,苦笑不已。

“江闊少爺,請進把。”關老轉身駐杖離去。

正祁山山頂上,密密麻麻擠了百十號人。

“江門不得不滅,也終究已滅。”說話的正是鬱道門第十六代事主司鬱道常,年紀四十又五,武學造詣深不可測。

“還不好說,怕是有漏網之魚。”

“你可別烏鴉嘴啊,易步凡易大主司。”嶽明說道。此人乃是嶽家門第十五代事主司,

“江流、何素是活生生在我們麵前倒下了,江門八大明護,四大暗護也逐個擊破,江涯、江海都已灰飛煙滅,就算跑了一兩個小嘍囉,也改變不了局勢了,更接觸不到江門的天轉之事。”墨駐疆,墨門第十六代事主司說道。

易步凡微微歎了口氣,“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也就先走了。”

墨駐疆看著易步凡漸行漸遠的背影,也同樣微微歎了口氣,暗自說道:“想必易步凡在和我想一樣的事把,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我終究是沒有其他選擇了。”

嶽明將七步槍插入地麵,右手輕撫著槍頭的紅纓,指尖不免沾上了一抹鮮紅。嶽明癡癡的望著自己的手,微微皺眉。頃刻間拔槍而出,踏步離去。

“你還不走嗎,老墨。”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鬱主司。”墨駐疆說道,飄然而去。

“他們要是把東西交出來,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般田地。莫怪我們。”鬱道常孤零零的站在山頭,“真要怪的話,就怪我一個人把。”

天機洞內。

“關老,你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的,對嗎?”

“少爺,江門的命運都在您身上了。”

“可是我不懂,我到現在還是暈的,我感覺我是在夢裏,但是我醒不了。”

“這不是夢,少爺,事到如今,就由我來解答您所有的疑惑把。”

“好,我不想再不明不白的活著了。”

“跟我來。”

兩人又往洞內走了數十米,轉角過後,是一道並不起眼的石門,關老將手緩緩放在門上,然後轉頭看向江闊。江闊領會之後,也將手放在石門上,隻見石門緩緩升起,伴隨而來的是一道道藍色的光。

“這道石門,和天機洞門口的門,是一樣的道理,隻要你與我同時將手掌貼在門上,石門便會打開。所有江家的血脈配合我,都可以打開。”

“所有人加上你,都可以打開?”江闊不免疑惑了起來:這等地方必然是江門的機密所在,為什麼要配合一個外姓人才能打開,而不是用自己人去打開呢?

關老看出了江闊的疑惑,微微一笑,說道:“您不必疑惑,事實就是如此。沒有我,誰都打不開這天機洞。”

“這麼說,你就是天機洞真正的鑰匙?”

“隻能說是半把鑰匙把,你們江家血脈,是另外半把。”

“那這天機洞,是您的領地?”

“不,是你們江門的絕密基地,隻有江門族人才知道的地方,八大明護都不知道此處,四大暗護也隻是分布在山下四個方位。平時,也就江崖會來看看我,與我下下棋。”關老說著說著,微眯著眼,像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