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塔基大學小樹林,別名濕乎乎小劇場。
至於哪裏是濕的,別裝,大家都懂。
尤其是新學期剛開始的一周,憋了一個假期的年輕人荷爾蒙爆棚,空氣裏彌漫著火藥味,到處都在打仗,炮仗!苦了老無花果樹,天天被迫鑒賞有色劇情。
“哦,傑克……”
“啊,蘿絲……”
今天這對年輕人前麵的戲,表現浮誇,毫無新意,老無花果樹都想按快進鍵了。
這時,樹的另一側,正在庇蔭的男生咳嗽了幾聲。
“停停停,有人?!”
剛準備‘開球’的傑克探頭看去。
隻見不遠處的一個男生靠坐在樹前。
他是大一的中國留學生。
衣領上手工繡著‘封王’二字,正是他的名字。
爸姓封、媽姓王,又趕上了用父母姓氏組合取名的浪潮,即是巧合,又是天意。
封王的雙眼深邃多情,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
風吹動封王的劉海,他有黑色柔順的短發,小麥色皮膚,拄著自己的左臂,隱約可見隆起的肱二頭肌,上身無袖短衫、下身工裝褲,身材異常結實且修長。
看著這個陌生男人,蘿絲怦然心動。
她下意識推開身旁的傑克,整了整發型,溫柔的致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裏休息。”
嗬,女人。
傑克不爽的看著攪他好事的陌生男生,“嘿,這裏是濕乎乎小劇場,難不成你想‘自攻自受’?”
“傑克,你以為自己很幽默?”
蘿絲替封王給了傑克一肘,臉上寫滿了嫌棄。
傑克抑鬱了,我撩了三年的野貓隊小公主介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果然,女人都是看臉的!
封王斜眼瞥了他們一眼,冷聲道,“你們演泰坦尼克號,我沒意見,能不能安靜點、直接點、速度點,別打擾我觀察生命。”
嘿,傑克猥瑣的笑了,“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創造生命?”
蘿絲急了,“我想跟你談柏拉圖,你卻想搞大我肚子?傑克,我對你太失望了!變態!無恥!下流!”
啊這……
封王笑而不語。
這時,倆人發現男生的右手上站著一隻可愛的魔王鬆鼠,鬆鼠正在吃他手心的玉米粒,顯然,他愉悅的表情就是因為被鬆鼠治愈了。
成年魔王鬆鼠的體型在20厘米左右,但在他的手上就像隨意把玩的袖珍玩具。
蘿絲捂著臉頰發起了花癡,“如果我也能被那雙手捧在手心裏寵著就好了……”
傑克忍不住調侃道,“你以為自己是誰?拇指姑娘?”
砰!
蘿絲用高跟鞋後跟踩了傑克腳麵一下。
疼的傑克哀嚎一聲抱著腳滾開了,而蘿絲戀戀不舍的看著陌生男生,“你是肯塔基大學的學生嗎?”
封王不置可否。
吃完玉米粒的魔王鬆鼠跟他對視了一眼,似乎在向給它一飯之恩的恩人道謝。
封王從頭下抽出左手,用指尖輕柔的撓了撓它的頭,然後把鬆鼠送回了樹上。
看著他站了起來,蘿絲頓時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小心髒怦怦直跳,激動的問道,“你是籃球選手嗎?”
“不是!”
封王說完轉身離開,蘿絲趕忙追了上來。
“你是亞裔?留學生?哪國的?你好高啊,超過2米10了吧,你的臂展、肩寬、掌長都太棒了,能不能脫褲子讓我看看?”
臥槽,小姑娘長得挺俏,一開口竟是虎狼之詞?!
封王尷尬的回頭瞅著她,“你是變態?”
蘿絲光滑細嫩的臉蛋撲的紅了,“不不不,你誤會了,我隻是想看看你的跟腱長不長……”
“不是變態就離我遠點!”
哎???
這次換成蘿絲尬住了,“你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
封王搖頭苦笑,“我英文不好,我的話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算了,你別跟著我……”
蘿絲居然有點失望,心想我正要說可以配合來著。
蘿絲又追問了一遍,“我爸爸是肯塔基野貓隊的主教練,我覺得你很有籃球天賦,你想不想打籃球?”
封王興趣乏乏。
蘿絲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問這問那。
倆人一從小樹林出來就讓周圍人露出了異樣的眼神。
蘿絲的身高不到1米7,臉蛋有點黑珍珠哈利貝瑞的感覺,身材嘛,似乎更大一球,啊不是,更勝一籌。
與全身啥啥都尺寸雄偉的封王站在一起倒也不是很違和。
“那個黑美人是不是野貓隊的拉拉隊長?”
“沒錯,我記得她還是籃球教練的女兒。”
“小公主?我看她就是個跟球員亂搞的小婊砸!”
“不對吧,野貓隊怎麼會要亞洲佬?亞洲佬是打籃球的嗎?我看他是擦地小工吧?”
三個嬉皮小子大笑了起來。
來美國讀書之後,封王的直觀感受就是美國有三種大流行,聖母玻璃心、自大癌晚期以及受虐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