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是我逃課？其實是陳鬆靈要遲到了，但沒找瞿老師批假條——他也沒有正當理由啊，單純就是中午在外麵，現在往回趕也來不及，說如果點名的話就幫他答個到，小群裏是這麼跟我們說的。
“還真有點烏鴉嘴屬性啊……”上馬原課沒跟黃思語她倆同行，而且到教室的時候人已經到了七七八八，雖然能看見小黃和袁靛，但日常我坐她倆附近的座位都被包圍了，硬擠坐她倆旁邊也不太像樣，明明大教室空位不少，馬原課前中排空位也多……
咳咳，最後還是選了離門偏遠的大組後排位置，文璋和劉昭他們也在，我就坐他們旁邊。
“看了鬆靈前麵發的消息嗎？”
“看了，話說這什麼鬼啊？中午出校門，還遠到現在回不來，他是去幹嘛？”
“群裏也沒說，我們剛才也懵啊，搞不清楚狀況，他自己也沒解釋原因……”
“見到他人再問吧，搞不好還能訛一頓早飯。”
“劉昭你也太沒追求了吧……”
雖然氣氛還挺歡樂，我莫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但具體是什麼……嘶，一時間又說不上來。老師上講台第一句就是“今天點個名”，我們這幾個又是說著“鬆靈這回是真倒黴，撞上了”、“本來隻是覺得他是以防萬一，哪知道這麼烏鴉嘴”……
從應化一班開始點名，從嬉笑到下意識的安靜，頭腦冷靜、清醒……
“淦！在群裏說了，幾個人都知道了，但答到隻有一聲啊。”不好讓鄰近學號的同學答到，最好還得稍稍變個聲，話說小群我們這幾個人還偏偏坐的挺靠近……
沒啥時間確認哪個人應聲，要不要用點假聲……話說稍微捏點嗓子還是我強項？所以得我來？
唔，我和鬆靈的學號不是連著的，還有稍稍調整一下的時間，但……畢竟之前自己是“好學生”的範疇，幫同學答到這種事情，顯然不是我要做的。心髒因為緊張跳得挺厲害，說是“心虛”有點不準確，但老師叫到“陳鬆靈”的時候，我膽子還是沒預想中那麼大……
心頭一緊，像是應和自己漏跳一拍似的，我能感覺到喉頭動動，嘴巴微張，但第一時間就是沒敢應聲。
結果幾個人似乎都陷入這種狀況，關鍵時刻都慢了半拍，是的，半拍……老師還是比較放鬆的，再叫一遍唄，如果還沒有人應聲就記遲到、曠課，似乎是要叫第二遍的時候才抬眼確認一下……
但我們這是自亂陣腳——雖然變聲了，但應聲的人卻有兩個。
這就有問題了，教室答到的時候本身也不是上課前吵吵嚷嚷的那段，還是容易聽清是多人應聲的，加上……
“裝得也太假了吧？”一聽就不像自然聲，老師這能放這個名字過？
“陳鬆靈，哪一位？舉手我看看。”
雖然後排離著講台挺遠，但老師循聲望向剛才我們發聲的大致方位，還是挺準的，我們畢竟沒經曆過這種場麵，多少有點犯怵——又是第一時間沒敢回應。好在其他大組雖然也是循聲望向我們這邊，但我們是靠窗的一大組，加上坐我們前麵的幾排同學，要麼平時跟我們算熟，要麼就是同班，同組附近的同學基本是“正襟危坐”，沒有幫老師進一步縮小人員範圍……
“現在又沒人了，那剛才答到的同學就是代報咯？你們跟這個……陳鬆靈，關係這麼好，讓老師把你平時分扣掉你都願意？”
教室裏一陣騷動……盯了一會，也不知道老師是不是看出什麼了，反正又重新低下頭，筆在自己本子上寫點什麼，沒繼續說下去，隻是接著點名，後續聽聲辨位加上頻率增高的抬頭確認。
怎麼說……好像是有驚無險？沒有波及到其他人，雖然鬆靈這波肯定是吃到一個遲到了，深挖一下還有“唆使同學幫忙答到”的過錯。第一節課大概有一半時間，我都在想這麼一個問題：老師會不會找到輔導員、班主任、副班，上綱上線解決這個問題？
畢竟我們才大一，學院的方針，對我們現階段的學業抓得還是挺緊的：輔導員有時突然檢查上課同學聽課情況，不單是像高數、本門化學，馬原、大物也偶有光顧……
今天雖然沒有倒黴到那種程度，隨機點到和瞿老師真·走後門視察撞到一起了，但……我此時“愛胡思亂想”的技能又發動了：萬一老師主動找輔導員、班主任了解情況咋辦？你想，馬克思主義學院耶，思考問題動不動牽涉到政治思想問題、品行作風問題，那誰遭得住哇……
課間，鬆靈來了。
“你們什麼情況？不就答個到嗎，怎麼我還是被記遲到了呢……”
“別說你，要是老師當時一直追問下來，可能我們一片人都要遭重。”
我拿餘光掃了下講台，老師是低著頭看手機，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