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請到的、容易請動的對象……”我在初中被其他老師笑稱是“奇葩”,當然這個說法並沒有歧視、不好的用意,主要是覺得通常學生多少害怕老師,老師辦公室又是集中地,理論上不就更怕進去嗎?
我?嘿嘿,有成績好的通行證壯膽,除了跟同學聊天、做些從小學“遺傳”下來的小遊戲,其他課間時間都是我主動跑到辦公室裏騷擾老師。時間一長老師都有點氣笑的意味,假裝發火趕我走,但我心裏明白“沒幹錯事”,所以還敢來玩。
頂多今天不去罷了,明天再來……
所以跟任課老師混臉熟,那是基本操作,由我電話邀請他們出席,也是很合理的,在沒真正一個一個打電話詢問的時候,我也以為這並沒什麼了不起、大不了的事。
但在上手執行的過程中,我才發現問題的難處……
班主任老熊,語文的肖大大,英語的劉總,還有教了我五年的澤浪,他們答應得都挺爽快,劉總可能還擔心付賬的問題,半開玩笑地多問了一句。
“AA我們要不要也出一份呐?”
以同學聚會為名頭,實際上還有“謝師”的成分在的——有了這層意思,再讓老師出錢,那不是笑話嗎?
如果換個脾氣不好的人,聽了這句話,估計也會覺得羞惱吧?但我一來好脾氣,主要麵對熟人就不會往壞處想;再者,大人們對和味緣肯定比我們了解,消費並不低,尤其兩桌以上的聚會性質的晚宴就更是如此了。
劉總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也不是小心眼,隻是擔心我們到時候尷尬、不好下台罷了。大頭肯定是我們出了,最壞情況是缺個三百左右,到時幾位老師在場,就出不了什麼狀況,但事先已經說了“不用師長掏錢”,臨時變卦……那在我看來,這份尷尬比臨時缺錢還要難受。
“哪能呢?雖然名義不全是謝師宴,但在群裏我們都說好了,臨時變卦算什麼話?”
“好,不說了,來吃就完事了……”
也就是現在網上還沒興起“白嫖”的話頭,不然以我們這師生關係,劉總說不定還能皮一下。
“禦姐的既視感,偏偏說話不是一貫的一本正經……”感覺有點緊張的。
不過接下來的邀請,我就有點為難了。
大帥(數學陳老師)也是與我當時算親近友善的,我原以為他也是一個電話搞定的事情……
“啊……抱歉了啟軒,我正好那天晚上有事。”
一開始我聽了這個說法,下意識還以為大帥是在推脫敷衍……這沒法不多想啊,畢竟“有事”這個借口這麼寬泛,很容易讓邀請者難接,尤其兩邊還有師生關係。
總不能任性讓年長的一邊難做吧?
“啊……大帥有事那就沒辦法了,怪我們沒事先約好。”
“隻是不湊巧罷了,也不是後麵就沒有機會了,你們現在還能有這份心思,我們當老師的已經很高興了。”
是啊,雖然我們經常嘴上嚷嚷著“已經長大了”,但終究還是沒有工作,沒有踏入社會、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社會的諸多規則——麵對後生的難言之隱,的確用模糊的一句“有事”來搪塞,是臨場最佳的選擇了。
而我想到另外兩位……
暗自抽口氣,同樣是牙疼啊。
當年我們中考,史地生三門抽考抽到了生物,而讓五班尷尬的是,初一那會兒的班主任,就是生物老師……
為什麼臨時換班主任……這說來話長,而且還真不是能長話短說的事情。雙方都有責任吧,畢竟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但學生方麵的問題占大頭,這是我哪怕當時調到重點班、不了解具體情況,也堅信的一點,和yyr(陰陽人)說的“老師有問題”、“人麻了”沒半毛錢關係。
後續老熊接管五班是既成事實,當李老師初三重回五班的時候,彼此都成熟了,包容性也更好了,但不是說見麵打招呼,心裏就沒有一絲尷尬——我沒經曆過那件事,都會有尷尬的波瀾,更別說其他人了。
“再說,宴會上先後兩個班主任,尷尬得更厲害的是老熊和李老師吧……”
猶豫再三,我還是沒敢撥通她的電話。
至於化學老師……說來丟人,因為初中的時候化學隻教初三這一年,加上老師年紀偏大,教學方式與和良其實挺像,但畢竟內容簡單——等於我這是課上聽講就能懂,和老師並不課下交流。所以這三年過去……
我竟想不起她姓什麼?這讓我一陣臉紅耳熱。
然後想到問課代表,但這麼一問,萬一萬原強也不記得……
咳咳,不能這麼惡意揣測,我是沒有化學老師的聯係方式,手機號qq號一個沒有……作為課代表,萬猿強應該是有化學老師電話的。但……我該怎麼跟他發問呢?
“問不出口啊……”
於是在一陣暈暈乎乎中,她就被我略過去了,對不起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