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都市,所謂的光之城,魔法之城。她已經無法分辨自己自第一次看見目睹那巨門甬道前的拱心石後在攀附著反構造裝飾的柱式結構建築群裏生活了多少時日。優雅的白色塔尖一簇簇分散聳立在薔薇雙子塔之下,她坐在這座象征著南河三權威的巨塔俯瞰著下方。身邊隻有那些建築頂部的小型尖頂裝飾,時間變得毫無意義,魔法少女們在這裏按照某地的標準時間劃分了日夜模仿了雨雪。但是她知道這些是不真實的,空中城市的外層壁障過濾了空氣讓她感到幹枯甚至懷念天元市下層的渾濁空氣。
數不清的光點在城市間描繪一幅引導著她向上望去的軌跡,薔薇雙子塔宛如生於浩瀚虛空中。聳立在與世隔絕的深空,難怪需要通用傳送才能在這裏生活。這裏在與舊軍委會的戰爭中是魔法少女們的總司令部,無數的效忠派重戰機試圖突破這裏然而身處這裏的栗樹明白這座城市本身就代表著轉念間足以傾覆世界的力量。
群星宛如黑天鵝絨布上的一顆顆閃爍著的珍珠。她不知何時星空如此令她迷戀。傳說因為魔法來自遙遠的星群,而隱退的最高位格魔法少女們都在這座城市最高處的觀星台尋找星空的奧秘。
一道光華落在她身邊,身著點綴金線刺繡與天鷹紋章寬寬袍的希沙姆落在她的身邊,她的長發收束在金葉圍成的花冠上。“帶著薔薇符節的同胞,天狼星邀請你前往她的大廳參加聚會,這是個光榮的邀請。”她帶著驕傲的神情如此宣稱。
得名自群星的魔法少女們各有所長,其麾下的魔法少女也體現了這個特質,天狼星的擅長戰鬥,確切來說是近身戰。希沙姆是天狼星的王廷劍客一員,這一點上與栗樹在南河三這裏的職級是相等的。不過曾經的南河三也是天狼星的的追隨者,這讓她不太明白這裏的等級製度。
“真不明白,你總是特立獨行的躲在塔裏,不像南河三那裏的其他人到處跑,倒像是參宿四的人。”這是實話,來到這裏讓她再度陷入了無所適從的感覺。紅衣女子的幻象再也沒有出現過,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怎麼才像是個魔法少女。
“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南河三長官認為我暫時不需要出擊......”
“別用這種空心局外人語氣,天狼星大人應該有戰鬥任務,我們可以一起進行的那種,至少你得讓她熟悉才有機會。”看來她確實有所需求,甚至找到她這個南河三名下的了。
這一點栗樹沒有打算戳破,因為希沙姆算是她在這裏少有的朋友。一個帶著軍委會鷹徽標記變體的魔法少女,總會在這裏的社交圈裏產生些隔閡。也正因為如此,她們兩個卻一來二去走到了一起,彼此都是不善交際的人物卻反而走到了一起。
她換上了一件長禮服,雖然花邊胸衣係的很緊但是這件禮服是她少有的那幾件得體合適的與希沙姆一同起身,朝著下方的塔群攜手墜下,感受著耳畔呼嘯的風聲,她們化作流光前往聚會的廳堂。
她聽見人群中對她們這對組合的竊竊私語。即便是魔法少女,也總有各種胡思亂想,這一點上倒是和他過去咖啡館裏的顧客們沒什麼區別。她曾經詢問過希沙姆為何要帶著這種找人非議的標誌。對方卻驕傲的回答這是她身為英雄之子,以自己的德行匹配英雄之名的證據。這種幾乎就要暴露一名魔法少女出身的話題,她也不好再問。不過想來軍委會還在下發這種獎章的時代也是很久以前了。
所有的竊竊私語隨著聚會的主賓的進場消散了。最遠端升起的舞台上,一名音樂家低頭倚靠在與大廳中各處揚聲器連接著的巨大管風琴上預備開演。腳下的深色木板上升起引導落座的微光催促著少女們在舞台裝置前落座。
“越過寒夜中寂寥航行的孤星,劃過銀河誕生時碰撞的碎片,掠過不知名消亡種族的探測器……”
這幕表演傳說是關於魔法少女起源的故事。隻是栗樹難以提起興趣。她百無聊賴的想著之前收到天元市朋友們寄來的通信。莊闕十分敷衍的用好像是沒有墨水後用清水混著筆中墨垢寫出來的文字抱怨今年出現了特別多的烏鶇,這種黃喙黑羽的鳥兒總讓他回想起在過去供職時到處都是的巨大烏鴉,讓他不得安生。這是他曾經同咖啡館顧客聊的一件事情,鯨逖那裏烏鴉奇多奇大。他的房間外麵的枯枝上每天都有烏鴉在早晨把他吵醒,在室外吃飯時烏鴉毫無畏懼的跳到桌子上也是常有的事情。這家夥居然無聊在信裏抱怨這種事情,顯然是聖陽拖著他寫的。不過現在她居然靜靜有味的回味這些敷衍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