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啷。”

手腕上的手銬啷鐺作響,上麵更是有兩個環將雙手扣在冰冷的桌子上。

“鏘啷。”

腳上也有著鐐銬,將一雙小腿鎖在座椅的椅子腿上,整個人被鎖在這個訊問椅上無法移動。

“鏘啷。”

微微晃晃頭,可以感受到一個沉重的東西壓在自己的肩膀上。這玩意兒環繞著被扣在自己的脖子,上麵的金屬環在自己晃頭的動作下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自己全身的力氣在脖子上的玩意兒的作用下,被壓製到了最低限度。

哎…………

長長的白發披散而下,垂在身後,少女眨巴了一下那雙透著魅意的狐狸眼,發出複雜的歎息,不知道是歡喜還是遺憾,亦或是二者都有。

她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訊問。

“哢噠,哢噠,哢噠。”沉穩的腳步聲響起,兩個身著製服的警察走進了關押著這個少女的房間,相視一眼,“啪”的一下拉開座椅,坐在了少女的對麵。

“姓名?”一位警察開口問道。

“屈子晨。”少女開口,銀鈴般的聲音非常好聽,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兩個警察忍不住對少女心生好感。

隨後兩人立刻各自從口袋中掏出一副耳機,戴在耳朵上。

少女:“…………”

“你的……性別?”警察繼續問道。

“…………”

“…………”

“女。”沉默兩秒,少女還是開口。

一位警察拿出一個封口袋,從裏麵拿出一張身份證,上麵的信息赫然顯示著一個名叫“屈子晨”的二十歲出頭的人類男性青年。

“這是你的身份證?”

“是的。”

“這照片是你嗎?”

“是我。”

“是嗎?”

“是,那時候,我還很壯。”

“這就不是你。”

“你說他不是我?”

“不是。”

“我說他也不是我。”

少女喟然,這樣的對話讓她忍不住的想捂住自己的臉,鑽到什麼地洞裏,但是頸部環扣著的大家夥被一根金屬鏈鎖在後麵的椅背上,讓她連將臉埋下去的餘力都已失去……

這算什麼意思?兩位警察很是疑惑,問話的那位立刻一拍桌子,發出極大的聲響:“你不要在這胡攪蠻纏!我問你!屈子晨是你什麼人?!你到底是誰?!”

“屈子晨就是我,我就是屈子晨,”少女嚇了一跳,眼角低低的垂了下去,顯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我TM也想知道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個月前我就是身份證上那個模樣的……”

拍桌子的那位警察正要繼續發作,詢問室的房門突然被從外麵打開了,又走進來一位警察,附在兩人耳邊說了些什麼,兩人便一臉凝重地跟著走出房間,隻留下少女獨自一人坐在訊問椅上,兩眼無神地仰望著天花板。

不多時,兩位警察又回來了,隻是臉上帶著十分凝重的神色,輕輕地拉開座椅,又緩緩地坐下去。而且與之前感覺又不太一樣,少女感到他倆現在十分謹慎似的,仿佛是在戒備自己。

“是你報的警嗎?”警察又開口了。

“是。”

“為什麼報警?”

“我……”少女有些吞吞吐吐,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我殺人了。”

“怎麼殺的?”

“呃……我也說不清楚,那時候我沒有意識,隻是我覺得很餓,又害怕,然後回過神的時候就變成那樣了。”少女答道,麵色鬱結,顯得有些很是反感的樣子。

兩位警察相視一眼,剛才同事過來,就是要告訴他倆已經查到了當時的監控錄像。

而在那錄像之中,兩位警察看到十分駭異的場麵,麵前這個自稱“屈子晨”的少女穿過在巷子的時,被幾個遊蕩的混混給逼到了角落之中,在走投無路之際,少女突然地發狂起來,將麵前數人的血液生生的抽離出來,並吸入自己體內。

在吸取血液之後,少女似乎是恢複了神誌,很是震驚的樣子,隨後抱頭蜷縮在巷子裏麵的角落之中,而在她的麵前,便隻剩下完全失去血液的屍體。

“監控上顯示你突然之間……發狂,”問話的警察斟酌著用詞,謹慎地觀察著麵前少女的表情,“然後你就把那幾個人……變成那樣了,是不是?”

“……是的。”

“能說說事情的起因嗎?”

“你們都看到了,對不對?”少女低垂著眼角,晶瑩的白發從額前滑下,遮住了她的眼睛,“那何必再問呢?直接處決我不就好了?按照現行法律,如果異人所犯罪行惡劣且證據確鑿的,當場處決,不是嗎?”

“準確的說,是包含故意殺人在內的那八種嚴重的犯罪行為,而且你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警察糾正道,“而且即便要對你進行處置,我們也沒有這個資格,得等退魔會的人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