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夏在家裏狠狠的蹉跎了幾天歲月。
每天睡到自然醒,有時候吃些姐姐做的粉腸,有時候去外麵尋摸一些特色的小吃,唯一做的正事就是偶爾在店裏幫姐姐打打包收收錢。
有時獨自一人跑去附近的山上,登上山頂吹吹山風;有時就在巷子裏閑逛,吃點烤串喝點啤酒;有時去藍調咖啡喝上一下午的咖啡,其實內心多少有些期待再次遇到那個愛喝奶茶的姑娘。
整個一副混吃等死的瀟灑模樣。
薑夏,一個刀尖火海槍林彈雨中滾了十年的兵王,一個不經意間被好運砸中的億萬富翁,卻總感覺是這座繁華城市的邊緣人。
小賣鋪旁下棋的大爺勸他:“小夥子,你總在這裏愣著幹啥勒,不用去上班賺錢養家啊?去送個快遞也好啊。”
薑夏頓感大爺說的有道理,賺錢不賺錢的重要,關鍵送快遞可以走街串巷的逛不是?
七月的天,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下午薑雪晴忙完了手裏的活計,半掩著店門打開那個老掉牙的空調,趴在桌子上小憩。
一個高大的男子推開門匆匆走進來,輕聲喊,“姐”。
薑雪晴抬起頭,微笑道:“黑子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去了魔都舍不得回江城了呢。”
“哎呀姐,你就別取笑我了,快告訴我夏哥在哪?”
“回來幾天了,這會不知道跑去哪了呢。”薑雪晴起身在冰箱裏拿出一瓶可樂給他。
黑子一口氣灌了多半瓶,而後突然沉聲道:“姐,那個人也回來了……”
“誰?”
“那個王公公,聽說他去歐洲耍了半年多,這會也是剛回來。”
薑雪晴倒吸一口涼氣。
“黑子,你答應過姐的,再也不提那件事。”
“不,早晚有一天我得剮了他!”
“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隻要薑夏好好的,我什麼都無所謂。你知道薑夏的脾氣,我不想讓他因為我而犯險。”
黑子長歎了一口氣,摸出一支煙點上,“那我以前跟你說過的……”
“黑子,我知道你的好意,我是你姐,現在是,將來也是!姐謝謝你這麼多年照顧我,但是我和你不可能成為那種關係的。”
一陣沉默後,黑子道:“你何苦這樣苦著自己?”
“不苦,你快回去吧,別讓你媽擔心……”
黑子站起來,把剩下的可樂倒進嘴裏,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了姐,快把夏哥的號碼和微信都發給我,我先回去看看我老娘,然後就去找他。”
於此同時,在洪江社控製的ds酒吧裏,豹哥、紅毛和疤瘌臉相對而坐。
“疤瘌哥,魏爺的意思是我們被打就這麼算了?”
“算是吧。你知道魏爺這幾年都在說要將社團洗白,以後我們都是公司了,沒有什麼黑道了,你們就是不聽!欺負人家不過,反被人打,你說你們是不是犯賤?”
紅毛激動的站起來大吵道:“我靠,你說的容易,感情吃別人口水的不是你?”
豹哥一看急了,啪啪照頭幾巴掌,“反了你了,在疤瘌哥麵前,一點規矩都沒有!快道歉!”
疤瘌臉一擺手,倒是不計較,啥話都沒說抽了一支煙後說道:“你們知道今天誰回來了嗎?”
“誰呀?”
“王公公回來了。”
兩人不理解疤瘌臉在這個時候提到王公公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以他們兩個在社團的地位,很多事兒不可能知道,就是對魏爺的這位幹兒子的故事也隻是道聽途說一些。
“有的事兒沒辦法給你們說,但是,如果你們還信任我的話,最近就老實一點,不要再出去惹事,你們受的委屈,我會放在心上,有的事兒早晚都要解決,也許捎帶著能把你們的仇家一起解決掉。”
疤瘌臉看起來比豹子還凶猛,但其實做事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有時候甚至可以說圓滑,所以在社團裏頗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