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沉默在這個不大的空間中蔓延,這種死寂般的寧靜讓語輕塵不願意再忍受這變相的拒絕,轉過身,沒有理會依舊怔怔在原地發愣的池弘,輕塵的動作優雅,素手撫過裙擺,身形優美的靠著身後的樹幹坐了下來。
池弘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用充滿了悲傷和不舍得眼光盯一會語輕塵,孤獨的身影在黑暗中默默的矗立了好久,最後決絕的轉過身,打開樹洞冒雨而行,離開這個讓人感到壓抑的地方,漫無目的的遊蕩,走的越遠越好,直到到達一個足夠遠的、一個沒有她的地方,在那裏定居下來,開始嶄新的生活。
當然,池弘完全有理由相信,隻要他敢這麼做,兮雨就會毫不留情的把他給劈了做成木柴給他的傻徒弟暖床去。
不如現在就開啟洪荒之力,拉開衣領,露出堅實的肌肉,半遮半掩間霸道地將她按在牆上,狹長的眸子中流露出危險的氣息,好看的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性感又迷人:女人,你這是在在玩火……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可是……這樣好中二啊……
而且,輕塵都已經坐下了,他再這麼做,顯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不,就是個傻子!
沉吟再三的池弘經過內心簡單卻激烈的鬥爭,終於做出了選擇——
先坐下來好了……
長時間的腦力勞動讓他脆弱的身體不堪重負,現在已是感覺到了微微的疲憊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用盡身體內的最後一絲力氣,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下闔,將那清澈中卻透著絲絲縷縷的悲傷的眸子遮蔽,一種淺淡的、卻讓人感到莫名的哀傷的氣息在寂靜中傳播,就連夜色也隨之落淚。
池弘甩甩頭,將腦子裏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丟了出去,該死的,自己怎麼會有這麼脆弱的想法,就因為一個語輕塵?簡直莫名其妙!
池弘抬起頭,頭頂那一方小小的窗子依舊開著,窗外是淒風冷雨寒夜黑雲,在這種天氣,氣溫降的一向都很快,池弘正這麼想著,忽然感覺臉上一冰,伸手拭去,卻是一顆冰冷的雨珠化成寒水濕潤了他的手掌。
感受著手中的溫度,池弘沉默半晌,隨即從隨身空間中抽出一件大氅,向語輕塵遞了過去。
輕塵將頭扭到一邊。
池弘:╰(‵□′)╯
這就是被女人拒絕的感覺嗎可惡啊還沒有女人敢拒絕我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語輕塵同學我希望你能夠牢牢地把握住機會!
池弘沉默著抽回手,過了兩秒,再次伸了過去。
……
時間一秒秒的流逝,池弘的手也隨著時間和原地做起了拉鋸戰。
又過了一會,池弘終於打破了這勢均力敵的一戰,主動將手撤了回來。
既然你不肯接受,那你就在這寒冷的天氣裏毀滅吧!
池弘將大氅披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惡向膽邊生。
……嗯……生了……幾……秒鍾的時間,當池弘第幾秒/幾次從在黑暗中顯得如此單薄的身影上收回眼神,終於忍不住,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
你們這些傻子,這樣做,不值得啊……
大氅掀開了一角,池弘伸出手,迅捷而準確的攔在了輕塵的腰間,即便是隔著衣衫,池弘也能感受到那纖細柳腰間傳來的細膩和柔韌,但池弘依舊心如止水,手腕間用力,輕塵那輕盈的身子便已然順著那大氅的縫隙間滑了進來。
迎麵有暗香盈盈,讓池弘心裏一暖,耳邊那如小貓般的驚呼聲這才響起,又讓池弘有些莫名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