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人界某區有一奇人,其名氏雖已無從考證,但綽號可是如雷貫耳,那就是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白嫖仙人”。如果說還有人尚未知曉他的名號,那隻能說明他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
先不說這位白嫖仙人是如何憑借一己之力讓一眾作家、視頻製作哭爹喊娘,且說那神界被這人間的大呼小叫吵得成天上演今夜無人入睡,早就各個心懷不滿。每天一大早便蹲在神界門口,彼此之間幹瞪著黑眼圈,無可奈何。
愣著愣著,隻見幾個老漢斟著濁酒,歎息道:“幹杯吧,為了往昔的安寧。”刹那間神界一眾老少都落下豆大的淚來,嗚咽之聲響徹四野,隨後便反哺人間去了。
先不說人界如何應對這天界的噪聲反彈,且說神界蹲著的一眾神,忽地站起一個滿身披掛的漢子,由於自帶聖潔的光芒,人們無法看清他英俊的麵龐。隻見他太息一聲,道:“男兒不能點起精兵百萬,下山擒此逆賊,在此仿效新亭泣淚故事,有什麼用呢?”
聽眾們都仰起腦袋,直待那聖光揮散殆盡,方才識別出他的真容:享譽世界的“三連真君”。
由於他那一聲太息實在振聾發聵,我們可憐的聽眾們不得不請他把方才的話複述一遍。他答應得倒是爽快,畢竟年輕氣盛。隻見他的胸膛一挺,蓄勢完畢,又一聲振聾發聵的太息出來,隨後的話便如同複製粘貼似的,無論台詞、氣勢,都一模一樣。當然,觀眾的暫時失聰,和辛辛苦苦等他講完後那回味無窮(一臉茫然)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樣。
於是我們可敬的有耐心的聽眾又請他重新講,直講到他額頭冒汗,聽眾頭暈目眩,這還不夠。直到驗證了那神聖的事不過三定律以後,才有幾個懂事的青年拿了白紙墨水來,請他把想說的話以一個個方塊字寫上,這才了得此事。
話說字一寫完,各個便如醍醐灌頂,無不痛快得淋漓透徹,仿佛發現了世間最偉大的真理。說時遲,那時快,十八路義師便點將起來,殺奔白嫖大仙住處去了。
別問怎麼組織得這麼快,問就是你不懂神界。
先不管那白嫖大仙怎麼不顧頭頂的危險,還在一如既往的白嫖。且說那十八路神仙,“衝冠一怒為三連”,所到之處旌旗蔽野,旗幟皆書“替天行道”“尊王攘夷”,縱是不識字的也隨意塗抹幾筆。字裏行間,全是威武。
再說沿途所經,無論撲街寫手,還是簽約巨神,無不奉牛酒以犒王師。那書裏的角色,無論蘿莉禦姐,還是帥哥宅男,都崇拜地看著那“三連真君”,內心犯癡不已。
“他是我見過的最帥的人,除了讀者老爺以外。”蘿莉說。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和他比肌肉的數量。”帥哥說。
“如果有關於他的卡牌,我一定氪上全部家當來抽。”宅男此刻正流著哈喇子,“多麼美的身材曲線呀——”
禦姐看著這一眾在聖光外麵腦補的隊友,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可恨的光芒——不過盔甲裏麵的他一定很帥。”
先不說這路人對三連真君的評價,畢竟不管正麵負麵,他都無法聽到這些。且說那三連真君在帳篷裏坐定,那鼻煙飛雲直上三千尺,疑是九天入銀河。滿臉筋肉一橫,直像那忠君的司馬昭、憨厚的朱全忠,喜得幾個來拜訪的作者險些跌倒在地,連滾帶爬,不知是進是退。
那三連真君的聲音確實柔和:“幾個老伯伯,你們莫要擔憂,我們此來就是將白嫖仙人那廝捉拿歸案,為你們主公道的。”
那幾個老伯伯卻是敢怒不敢言。你以為他們真是老伯伯?其實一個個隻是二三十歲的小夥子罷了!隻因一心撲在寫作事業上,顯得鶴發童顏,仿若成仙了一般。
不過那三連真君的聲音確實柔和,柔和得真賽張翼德,甜蜜處卻像是水滸裏的梁山好漢,細膩處又遠勝李逵。整體上仿若西伯利亞不遠千裏刮來的暖風,讓人陶醉。
陶醉地讓人真想再多種幾顆土豆。
果然,一般人那裏禁得住這些,那幾個撲街作者臉都羞紅了,汗水都滲了出來,還帶著糖果的香味。且說那帳篷裏人聞得是愈來愈歡,不由自主地也多滲些汗出來,不過那幾個作者倒是很快虛脫了,讓人驚得趕緊檢查環境裏鹽分含量,免得那幾個倒黴鬼像細胞脫水脫得失活。
那三連真君倒是一如既往的鎮定,他的鷹眼環掃了一通,那氣勢,那威壓,登即把那幾個倒黴鬼醫治好了。隻見那幾個倒黴鬼再也不裝了,再也不淌汗了,全都老老實實的直挺挺躺下,任神界的大兵抬將出去了。
三連真君看完後,便議論起進攻計劃來。幾個手下倒是不屑:擒個白嫖仙人而已,都已如此大費周章起了十八路雄兵,還需要商議什麼商議?直接闖將進去,把個紙袋往人家頭上一套,把手一叉押回神界,不就完事?
“不計劃就做事,那還要我出麵作甚呢?”三連真君惱了,“我們是做給天下人看的,肯定要有規劃的做——就是直接闖將進去,也要裝模做樣的規劃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