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伊安也是一樣的,我希望你在經曆煩惱的時候,不要再獨自承受,最好能和我談一談,雖然我不能代替安潔拉讓你感到平靜,但我會盡量讓你感覺到我值得信任。”
“我……希望我能夠信任你。”她躲開他誠摯的目光,時至今日,伊安仍然在害怕得不到索拉爾團的承認,甚至沒有勇氣去問蘭斯:她真的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伊安是同一個人嗎?
那雙藍綠色的眼眸逐漸黯然,他深刻的五官溢出一絲悲傷的氛圍。
他的聲音清澈而深沉的傳出來:
“啊,謝謝你,隻要伊安願意說出來,我至少有努力的方向了。”
“抱歉,這本來是我自己在糾結的問題,你不必……”
“這很重要,伊安,我見過你最絕望的表情,所以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了。”他很少打斷她的話,但是這次他不得不這麼做。
“為什麼……這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範圍,為什麼你會這麼在意我的事情?”
伊安抬起頭,微微睜大雙眼,她那雙暗紅色眼眸裏隻有無盡的荒蕪。
“也許……我隻是很在意伊安。”
伊安在他眼裏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驚訝,心中似乎有某種生機勃勃萬物競發之勢的東西在成長。她在心底歎息,又一種難以承受的負擔。
“我應該試試怎麼解決自己的問題了,不然總是麻煩你去猜測我的心情,那真是罪過啊聖者大人。”她特意在尊稱上加重語氣。
“我願意等待,並期待伊安能夠接受我的幫助。”蘭斯坐直身體,藍綠色的雙眼溫和的看著她,像是在發出一個鄭重的許諾。
“哈,好吧,不如我們來進行心理治療的第一步,你來講一些讓我放鬆的事情……比如安潔拉的近況。”伊安用雙手托著下巴,懶洋洋的把身體的重量放在桌子上。
“嗯,我打聽了一些關於安潔拉的消息,正好用得上。”他微笑著說。
結果伊安的睡眠時間延後了,第二天她才痛苦的在床上睜開眼睛,往外看去隻有冷冰冰的另一半床鋪,在金針般的陽光下,甚至連布料褶皺都快看不見了。她確認了聖者大人的睡姿非常安詳,就像教堂裏被人緬懷的逝者一樣。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溜出去的。
伊安站在桌子前麵,拿起桌上疊成方塊的披肩,一邊把它披上一邊查看桌上的指條,她認出那是他的筆跡,上麵寫著:我和商人在葡萄藤的房間等你一起共進早餐。
“唉,不想和不認識的人吃飯呀,會嚐不出食物的味道的。”伊安抱怨著梳理起頭發,很快她就把自己收拾好,打開房門,她先往老兵的房間走,畢竟還沒有正式辭別,但令她沒想到的是,老兵的房間開著門。
詢問過樓下的招侍,伊安才得知老兵已經提前離開了。
“真是的,這麼急匆匆的就跑掉了,就不能好好道別再走嗎,難怪他女兒也這樣,真不愧是一家人。”伊安走在樓梯上,不滿的咕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