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第一章(修)(1 / 2)

後腦勺一股疼痛,好像睡在一坨秤鐵上,膈得生疼。

即便如此,林書禹麵部表情依然平靜,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睜開眼簾,隻見上方橫著兩三根大梁嵌在木板之間。輕輕轉頭,向右望去,隻見一方書桌,上麵擺放著筆墨。書桌旁邊是原木打造的博古架,架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書。

這是…哪?看著不像醫院,反倒看起來像是農村。不過,現在農村基本上是現代化設施,這房間倒是一點兒都沒見到,就連七八十年代那種燈泡也沒有。

倒像古代農家的房間…

林書禹不露聲色,懷著疑惑撐起身體,打算走到書桌前的窗戶前,推開時看向手掌頓住了。

這不是他的手掌!

他的右手背應該有一條傷疤,那是他為了救人被嫌犯生生刺穿。另外,他的繭更多是在虎口,因為他經常用木倉。而且這雙手細膩白滑,更像是讀書人的手。

窗前的景色不是想象中蕭瑟,反而是花繁盈果,遠處冒著炊煙,讓人看了怡然自得。

望著這明顯南方的景色,林書禹有了一個推測:這明晃晃地說明他穿越了!

因為他明明應該在西北參加對抗賽,哪能一下子醒來就到南方了。結合他在校打發時間看的小說,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已經不在原來的時空了。

就是不知道原主去哪了……

突然林書禹鼻子透不過氣來,仿佛被溺在水中,口鼻都被泥沙堵住,脖子更是被人緊緊抱住,低頭隱約看見蒼白無力的麵容,但那容貌冰激瑩澈、身姿豐盈窈窕,爬上岸時腳下一滑,後腦勺重重撞在岸邊,隨後昏迷不醒,眼前也跟著兩眼一黑。

想必這就是原主死亡的原因,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腦的記憶,這股記憶如針紮般,林書禹扶住頭似是能抵抗得住。

過了一會兒,林書禹理清了原主十六年的行事。嗬!他以為原身是個心善之人,原來是吸盡家人心血的吸血鬼,更是為了攀富貴而損害女子名聲之人,並且成功之後想一腳踢開貧窮家人,這樣的人稱得上是自私自利。

既如此,林書禹決定他以後就叫林仲文,想來也回不去了。倒是原身要考取功名的事,他想不走科舉之路了。前世經曆了風風雨雨,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便經曆了喪親之痛,又要與嫌犯鬥智鬥勇,他累了。

而且原身童生的身份就已經足夠了,他去找個賬房先生當即可,以後成年便娶個知心的娘子,安穩生活,如此足矣。

站了一會兒,林仲文暗覺身體虛弱無力,怕是這身子再遭一場大病便就此倒下,再無起來的可能。要想過好安穩生活,良好的身體是基礎,雖不能達到他前世的身體素質,但現在也要超過這縛雞之力,因此林仲文決定以後早上聞雞起舞,繞著村子跑步。

“咯吱-”的房門聲打斷了林仲文的思緒,隻見來人穿著灰色麻衣,上麵還打著補丁,臉上膚色是在田間被曬過太陽獨有的,與原身白嫩皮膚不盡相同,手上端著一碗雞蛋水,看林仲文望向她,饒是嶽氏平常端重的性子,此刻也激動不已,“二哥兒,你醒了!我的兒,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二哥兒,你快來,喝了這碗雞蛋水,把身體養好了!”

林仲文詫異了一下,不過心中突然見到原身娘,內心還喊不出口,隻是沉默地接過對麵婦人手中的碗,一飲而盡,隨後遞給了婦人。

張了張嘴,正想出口,對麵婦人說了話。

“二哥兒,你現在快去床上躺好了,可不能著涼了。把身體捂熱,你這幅身體就好了,你家爹才放心,晚上才睡得好。”說完,嶽氏急切地推搡著林仲文往床邊走。

她還記得二哥兒被送來的樣子,渾身濕噠噠的,麵色蒼白,隻消一刻便要被鬼差勾走,嚇壞了她。

林仲文心知這是父母對兒女的關心,又覺得原身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狼心狗肺都不如。這樣關心他的娘,讓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內心頓時溫和下來。

林仲文打斷嶽氏:“娘,我已經好了,不信你摸我額頭,我現在更喜歡出去走走,增強我的抵抗力。”

嶽氏沒懂林仲文說的“抵抗力”是什麼意思,想來是書上看到的,她最高興的是二哥兒身體好了,好了之後就不花銀子了。嶽氏粗糙的手背摸著林仲文額頭,真沒熱了!她癡癡地笑:“誒,二哥兒好了,好了!”

“娘,爹他們在哪呢?”林仲文柔和地看著嶽氏,心中有所動容。

嶽氏嘬著牙花,笑眯了眼:“誒,他們在坡子山上呢,給你打肉吃。”

林仲文驚訝,原身爹自從五年前把打獵的手藝交給原身大哥後,再也沒上過山了,說是不想再奔波在田間和山地之間,而且也想鍛煉大兒子。因此這五年一家子的生計便是靠大哥打獵換銀錢和爹娘種田,一年下來留下四五兩。

原身這一場病怕是把家裏的銀兩都霍霍幹淨了!林仲文心裏過意不去,更加堅定找到一份工、掙銀兩的這份心,渡過這檔口。

林仲文向嶽氏表示他要走去坡子山那邊,順便在山底等爹和大哥。嶽氏覺著讀書人說的都是對的,倒也沒攔林仲文,隻讓他身上多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