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擺著有曲譜,但是卻根本沒有翻動,從眼神失焦程度來看,就連曲譜的名字都沒看,自顧自的在那裏演奏著。
想著自己今天來的時候的期待,到了教室後想拍下她睡顏的想法,再然後是聽到那句話後的一種歉意和自責,黃憐的十指在琴鍵上跳轉著。
待到回憶完畢,一首不知道彈奏什麼曲子,但是就從尾音聽來,完全沒有彈完的曲目,就這樣戛然而止。
“……原來是這樣嗎?”全場唯一聆聽的人,聽完後沒有因為那不完整演奏而難受,隻是這樣說了一句之後,拍了幾下手掌。
白鳶看著有些茫然的黃憐,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是,琴音可以表達出很多意思。
尤其是那不知所措,與其說是結尾不如說是未完成中途停止演奏……
“大概我也聽出來了,你為什麼會對小汐抱有歉意呢。”一如既往平和的話,讓黃憐不知所措,看著那隻是詢問沒有其他意思的目光。
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迂回著詢問:“白鳶老師,你是蘇汐的表姐對吧。而且,她時不時也跟我透露過,你們在一起住了已經將近四年快五年了,能告訴我,她……”
話還沒說完,黃憐就感覺注視著自己的目光變了——那是一種,直接的如同當時初見白莉姐,白莉姐姐生氣時候的那種感覺。
不過白莉姐姐是夏天熾陽的話,那麼白鳶姐姐就是冰寒至極的寒冰,雖然方式不一樣,但是很微妙的是,不管是冰還是燙,帶來的都是直接的刺痛感。
然後是麻木感。
很短一瞬,那種感覺消散了,然後無奈的表情在白鳶老師臉上掛上了一下,隨後就是一副和平常無二樣的微笑。
“你想問的我知道了,這件事……你有覺悟嗎?”
“我……”白鳶沒有明說是什麼覺悟,但是看著那雖然是笑著但是卻有另一種感覺的白鳶老師。
開了個口,剩下的那個有字始終沒說出來。
白鳶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頭,身上那很久沒用來壓迫過其他人的氣勢內斂了起來,看著那掛著後悔表情的小女孩,也是嗤笑了一下。
“不要誤會,不是在笑你,隻是在笑我自己罷了。有些事,我自己明明也是這麼敏感,還拿來欺負你們這種小女孩。真是有夠失敗的……”
看著不解的黃憐,白鳶擺手繼續說著:“黃憐啊,你想問的事我不能告訴你。一方麵這是涉及到我的錯誤,我不想提,另一方麵,你如果繼續和小汐做朋友,她會告訴你的,這件事,我沒資格說出來。”
“至於感到歉意,大可不必,這就當我求你了,不是以老師的身份,隻是以一個失敗者和姐姐的身份求求你。真正對她抱有歉意的人不該是你,不要讓這份歉意誤導了你和她的感情,對小汐來說……你很重要。”
認真的鞠了一躬,緩慢且沉重,讓黃憐一下也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是過去試圖扶起白鳶老師。
卻是被反手抱住,抱在了懷裏:“對不起啊,我們的過錯,需要你們來承擔,尤其是對你,這有些太過分了。”
“其他事不能回答你,我能告訴你的是,你對她很重要,甚至上次遊樂園的事,也是因為你對她很重要,所以她精神過於緊張了才會那樣。所以,千萬不要對她有其他感情。如果真有的話,請及時告訴我,那時候,有些事我就能對你說了。”
那樣的話,如何決定就看你的了,對不起啊,小汐,姐姐又一次獨斷專行了;對不起啊,莉,這次是我自作主張說了一些話了;以及對不起啊,黃憐,如果一定要那樣的話……對你來說應該是很困難的抉擇。
“白鳶姐姐,你抱我抱的好緊啊。”悶聲悶氣的聲音從白鳶懷裏傳出,不同於平時叫老師,這次稱呼是姐姐,讓白鳶放開了抱的太緊的黃憐。
“我和汐可是約好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朋友。而且,她還沒給我說為什麼喜歡蛇那種動物。所以,我會一直陪著她的。”不知道是被悶久了還是什麼原因,黃憐臉上紅撲撲的說出了這些話。
白鳶聽著,微笑了一下,幫忙把那淡金色秀發用手理順,然後摸了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