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汐的視角)
癱軟了一會後,魔力稍稍恢複了一些。比起以前要快。
原來如此,魔力的回複速度也會快上一些。
我摸了摸頭頂的角,明明剛剛才死裏逃生,但是現在卻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欣喜,心中盡是苦澀……
從此,我……
不,現在還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我連忙搖搖頭,率先起來,為柏琛還有我自己治療,同時清理身上的汙穢。
整個過程完全無聲,除了我們兩個的呼吸聲。
柏琛一直看著我,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也自始至終低垂著頭。
安靜得可怕,但是……如果說起話來的話,可能會更可怕……
“汐,”治療結束,柏琛坐了起來,“我有話想對你說。”
“……嗯。”
我知道的……避無可避。
“汐,最開始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十分優秀,那個……你長得十分漂亮,才能也不是常人能比擬的。和你一起的這趟旅行十分難忘,謝謝你這兩個月以來的陪伴……”
“……”
我雙手緊抓著領口,一言不發。
接下來他要說什麼,我心裏也已經有數了,畢竟在決定在他麵前亮出魔角時我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了。
“但是,我不想再繼續保持這樣的關係……”
我知道……
即使知道他會因此離開,我的選擇也不會變,我還是會去選擇救他。
“我……我知道我還有很多不足,我還很不成熟,但是……”
也許我還是想要試圖挽留吧。我的嘴巴開合了幾下,但理智克製著自己沒有發聲。
這時,柏琛搭上我的肩膀,正視著我。
現在這種情況,本應是四目相對才對,但現如今我沒有勇氣久久地直視他的眼睛。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也許我真的說出口來你會生氣……我……我想說……汐,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嗯……是呢……就知道會這樣,朝夕相處的夥伴竟然是惡魔,是那種毀滅了自己故鄉的惡魔,這種事,怎麼可能有人接受得了……
我知道的,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了。
不經意地一瞥,我卻發現柏琛麵色微紅。
嗯?……等等,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嗯?誒!?
等等,他說什麼!?
“誒——!?”我幾乎是驚叫了出來。
“呃!不要那麼驚訝啦……我是知道這話很厚臉皮啦……”柏琛底氣瞬間消失,把頭偏開。
不,我不是在驚訝這個,我還以為……
“啊,不……”過於震驚,導致我的舌頭都打了結。
“唉……果然會拒絕的嗎……”
“等、等一下,你你你、你說‘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嗎?”我連忙確認。
“啊?……啊,是的。”柏琛也因為我的反應而一頭霧水。
“正常的男女之間的‘喜歡’?”
“是。”
“不是那種想把我囚禁起來千刀萬剮、實施酷刑,最後把我活活折磨致死的‘喜歡’?”
“我在你眼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抱歉……我有點亂……”
搞什麼啊這家夥……怎麼突然說這個……是因為、因為吊橋效應吧?
我站起身來,捂著頭來回踱步。
也許在柏琛看來我顯得很是困擾。我確實在煩惱,但我在煩惱的恐怕和他想的不是一件事。
看我這樣子,他又補充道:“額……汐,不願意的話直接拒絕就好了,不用考慮我的心情的!額……總之我們來說點其他的吧?奧露伊呢?她在那之後醒了嗎?”
我回道:“不知道現在醒沒醒,但是來這裏之前我做了一個冰堡保護她。”
“不愧是汐。”
又是一陣沉默。
之後,他重新換上嚴肅的表情,說道:
“抱歉,汐,說了這麼奇怪的話,麻煩你忘了吧,啊不對……,【絕對記憶】,所以忘不掉啊……額……那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然後我還有件事想問。那個……雖然我不確定到底該不該和你說這個,而且我剛說了這種事又問這個可能也不太好,但是畢竟單獨相處的機會難得,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