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天璿獸不知為何破封,出逃修羅塔。修仙界與鬼界迫於壓力不得已結盟,攜手共抗天璿獸。”
說著,說書人將胸中鬱悶之氣一歎而出。顫顫巍巍拿起茶杯抿了口,清涼的茶水入喉這才解了解冒煙的嗓。
這十幾年前的故事他已經說過無數次,可無奈聽者都愛,為謀生計不得不每日講上百遍。
誰要他家裏還有很多女人要養呢。
他放下茶杯,強迫自己提提神,繼續道:
“那惡獸哇,生得駭人,豬麵狗身!且一口可吞城池,一翼可卷扶搖!要不然修仙界也不能和萬惡的鬼界合作啊!這鬼界好歹是偷偷摸摸害人,可那邪獸不一樣,它是直接血洗三界!”
此話一出,看台下皆是驚歎連連,雖然已經聽了無數次可依舊來勁。
畢竟這青穀地處偏僻,外麵的事情除了大概,細小的事物他們一概不知。
而這時,台下一個名叫尤錢的少年聽得也是直稱好,時不時還拿手肘拐拐旁邊的苟富貴。
尤錢見一旁沒反應便加大了力度,卻被嫌棄地扒拉開。
要按平常看有關神獸的畫本,苟富貴可是很喜歡的,尤其是女神獸。可這今日怎麼平靜起來?
尤錢輕嘖一聲,驚訝問道:
“苟富貴你幹什麼?不是你聽棠虎說這個故事你也要來聽的嘛。這個也是獸類你怎麼板著個臉?”
隻見那苟富貴一陣沉默,隨後猛地拍桌站起,唇齒間都是溢出來的憤怒,對著台上的說書先生道:
“糟老頭子你哪兒來的?瞎說什麼呢?天璿與天地同生怎麼可能豬麵狗身?長得嚇人也不是這樣嚇人。明明是個英俊瀟灑,萬獸之主的樣!”
這舉動嚇尤錢一跳。全場也瞬間安靜,齊刷刷往後看去,都想看看這口出怪言的家夥是誰。
尤錢被異樣的眼神看得那是直犯尷尬,於是迅速拉扯衣領盡全力蓋住臉,佝僂著背一溜煙竄入人群。
這種時刻選擇加入大眾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
這天璿大殺四方,與其它獸類大有不同,誇讚之詞在它身上實在突兀。
眾人以為是瘋癲的乞丐,可入眼竟是個身著麻衣的男子。
看起來十七八歲,模樣還算生得俊俏,肩寬腰窄,劍眉星目。
頭發也是隨意用根棕色麻帶固定。這裝扮換了他人定是個土小子,但著他身卻展不凡之姿,如鬆柏臨懸崖之巔一般!
也難怪招眾多女子喜愛。
如此容貌換誰都怕是不會認錯,就算不認識的也聽說過青穀學堂那苟富貴的大名。
但如此俊俏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有個什麼大病。
許是他們眼勁兒淺顯,著實看不出什麼吧。
台上。
那說書的手撚蘭花指,輕搓唇間一溜長毛,眯著眼睛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隱忍。
一番沉默,這才開口問道:
“你一個破山穀的人知道什麼?有我懂?實不相瞞,吾乃修仙界那大名鼎鼎的玉昆山境的散仙——胡二仙。人稱胡二仙人。”
苟富貴回道:
“那還真的是嚇了我一個大跳,你再瞎說看我不把你牙給打下來。裝神弄鬼。”
說著,為了凸顯他的氣勢便施展一個小法術,靈力便將茶壺裏的水朝台上掀去。
不過那說書的似乎有點道行,居然又將法術朝他彈了去。
苟富貴大驚,但麵上依舊平靜。
隻見他緩緩運氣出氣:
“再給我回”
隻聞啪的一聲,茶水砸在苟富貴臉上。
茶葉拍進苟富貴的鼻孔,不小心又被他猛地吸入。
緊接著堂內迸發出一陣笑聲。
尤錢也強忍著,身為他的兄弟還是遞了張紙前去。
“苟哥,擦擦。”
說書人見了,得意抹了把胡子道:
“此人出言不遜,來啊,給我丟出去。”
話落,堂外兩大漢踏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架上苟富貴。
一旁的尤錢還沒來得及阻止,苟富貴就被他們隨手一拋丟出堂內。
台上用力一咳,清了堂,繼續道起天璿的事兒。
“咱們神尊威武霸氣!指揮眾人牽製住他再來個當心一劍,殺死了他這才讓三界安寧。”
台下依舊熱鬧,再加上說書人身披白色盔甲抬劍砍向紙糊的‘天璿’,氣氛瞬間被烘托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