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從北京來到蘇州,她的老公到車站接了她。幾年沒見,他隻是淡淡地笑笑。
記得那年,萍懷著孩子從廣東到蘇州去找他,他沒去接,隻是叫了兩個夥計去車站。萍沒說什麼,隻是淡淡笑著,直到他的廠門口,他還沒出現。
她的老公叫盛,是一個矮胖的男人,笨笨的樣子,卻總以為自己人才很棒,似乎覺得娶了萍很不值。
萍強忍著暈車的難受,直等到他出來。在他前麵,一個陌生女子迎了上來。萍下意識地跑開了,她是敏感的,不想知道任何影響自己心情的東西,隻能可憐地避開一切可能的刺激。
盛追上來,“你為什麼這樣沒禮?!我多沒麵子!”萍“哇”地哭了,“你還好意思說!你幹什麼去了?!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卻能這樣冷漠……”
往事一幕幕,萍心頭冰涼。現在,孩子幾歲了,萍對盛也沒感情,隻是覺得為了孩子,夫妻應該在一起,哪怕索然無味……
盛沒有牽她的手,隻是義務地幫她拎了個大包,笨笨地走在前。
坐了很遠的公交,他們來到了郊縣。萍吐了又吐,簡直有生不如死的感慨。如果有一個幸福又安穩的家多好,她樂意天天在家相夫教子,不用坐車多好。
盛將她帶到一座村莊裏,萍驚呆了:這村莊都爬滿了黴菌,隻有幾個佝僂的老人寂寞地守著空蕩蕩的舊木樓。
“這裏房便宜。”盛冷冷地丟一句。
萍皺皺眉,沒言語,無奈地跟上。
拐了幾個彎,盛在一扇破木門前停下,他顫顫地開了門。萍看到裏麵有個雙人床,一個水池和一張木桌。很冷清,地麵潮濕,四壁黴臭。
萍放下箱,撣開訂上的白灰,坐了下來。盛說去買點菜,萍點頭,等他出去就馬上把門閂上。歇了歇,她開始收拾行李。
現在是今晚了,隔壁傳來開門聲,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進了門,大概是下班了。
市場不遠,盛很快回來了,默默地張羅飯菜。
“在那遙遠的小山村……”盛手機響了,他迅速接起,萍隱約聽到是個女人的聲音,卻聽不清。當他掛斷,她敏感地問:“誰?這幾年我們沒在一起,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盛瞪了她一眼,沒等她說完,摔門而去。
“你回來!”萍歇斯底裏。
他似乎完全沒聽見,走遠了。
萍感到這個男人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太可怕了。氣衝上腦門——對,非得發泄幹淨不可。
她迅速換上出門的裝束,衝進了淡淡夜色,偷偷跟上了他。
他穿過菜市,過了馬路,快要進一家網吧了。萍正要加快,他好像後腦勺長了眼似的,甩過頭來瞪了她一眼就扭頭往回走。萍又緊跟,他忽然狠狠說:“你跟著做啥子!”他又想朝網吧走。萍急了,抓住他,“你要出去就把錢留在家,男人帶錢出去就沒什麼好事。”
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盛將她猛推到地上,她後腦猛地碰到了冰冷生硬的水泥地上,“嘭!”地一響,她忍痛睜眼,看到菜市好多人在圍觀,沒人去幫她。
有生以來,連一句重話都聽不得的她,第一次受盡了莫大的ling辱。她哭叫著又去推他,他轉過身,又狠踹她一腳,她又倒下。他往回家的路上走了幾步,萍起身追上,用仇恨的火焰將他推得打了個趔趄,他“呼”地轉過來,再次將萍踢倒……
萍死的心都有,朋友們眼中溫柔多才的小公主怎麼會遭遇如此冷遇!
冬天的風無情地摧殘著她,她覺得那個畜牲象當眾剝開她的衣服,一絲不掛地強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