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門關上了的那一刹那,外麵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隱隱還聽到他們在互相遞交消息。
“人呢,找到沒有?”
“沒有。”
“死丫頭,挺能跑的。兄弟們都給我找,挖地三尺地找,我就不信逮不著她。等我逮著她,看我不剝了她的皮。”
“兄弟們,聽到沒有,都給我機靈點,一定要找到人。”
“……”
外麵的聲音逐漸遠去,秦淮終於喘了口粗氣,拉著女孩的手猛地一鬆,身子刻意往後挪開了些,貼著牆壁。
“說吧,你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初來乍到的,怎麼就惹上了那些人?”
秦淮的嗓音寒冷徹骨,聽得丁柏萱整顆心都被泡在了冰水裏。
他是很生氣。
先是趙老師耍著小心思,偷偷地跑去了競賽場地,被警察逮了個正著。
再是丁柏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黑暗勢力,半夜三更得被一幫子黑衣人追殺。
他招誰惹誰了,為什麼一個個都不省心,還偏偏拉著他下水。
躺在床上看書不香嗎?
明天下午就要進賽場參加競賽了,就不能讓他好好準備一下嗎?
不得不說,秦淮此刻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丁柏萱才看一眼,委屈的眼淚就在眼眶裏開始打轉了。
“之前我母親生病時,為了給她治病,我在旁人的介紹下借了一筆高利貸。我已經很努力在還了,誰曾想到他們出爾反爾,把利息漲了又漲。我還不上來,隻能一直躲,沒想到他們竟然追到了京市來。”
“秦老師,真的不好意思,是我連累了你。我現在就出去找他們,打也好罵也好,這件事本就不該牽累你的。”
說完,丁柏萱抹了把眼淚,作勢要出去。
秦淮怎麼可能讓她在這種危急之下,主動送上門去,那豈不是之前做的那麼多的努力,全都白白浪費了嘛。
他之前覺得丁柏萱不像是個缺錢的主兒,光看她身上穿著的幾套衣服,哪怕他不懂名牌,也能看出價格不菲。
她還有兩套房子,除了租給他們的那一套店鋪外,還有一套是自己住的。
咱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為母親治病,欠一屁股債的可憐女孩。
對丁柏萱的這番話,秦淮是存有疑惑的。
且不說丁柏萱有沒有可能為博得同情故意騙他,就算有,他也不打算去深究。
她與他本就是萍水相逢,等這次從京市回去,兩人就是普通的房東與房客關係,再不會有深交的可能。
究竟她是一個她口中所形容的孝子賢孫,還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心機女,都與他無關。
盡管秦淮心裏清楚,丁柏萱不可能真的會傻到去送羊入虎口,但還是好心地不去戳破她。
“算了,就別再折騰了,他們暫時找不到這裏來,安安心心地躲一會兒。”
丁柏萱隻好作罷,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倚靠在木門上,垂著頭,渾身散發著的氣息都宣示著她的委屈。
誠然如此,她也再得不到男人對她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