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爺子更是當作未來的家主傾盡全力去培養他。
他從小被兄弟姊妹間的爾虞我詐傷透了心,自打最疼愛他的二哥,受了他的牽連被毒害而亡。
黎江照就徹底放棄了,他退出了家主之爭,放浪形骸,遊便天下。
每五年回黎家探望一回二哥留下的獨子——黎耀。
黎耀幼年之時,聰明伶俐。
彼時黎江照傷心欲絕,沒有經曆照顧幼小。
待回家探望時,十歲的黎耀在脂粉堆裏長大,不思修煉,整日玩樂。
他一氣之下,將黎耀帶離了黎家,扔到深山老林裏曆練。
黎耀狠受了些苦,對他誤會頗深。
黎江照也不甚在意,這一練便是五載。
黎耀十五歲那年,黎老爺子三百歲大壽,他帶黎耀回了一趟黎家。
黎耀容貌隨父,同黎二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性情頑劣,心性卻失優柔純良。
黎老爺子責怪黎江照將黎耀帶壞了,要親自教養黎耀。
不成想,大壽過後,黎老子修煉時候走火入魔,受了重傷,精神不濟,命不久矣,生出了要給黎耀結親來衝喜的念頭。
偌大的黎家,誰都知道黎耀是黎老爺子的心病。
這孩子長得太像他爹,每每看到他,黎老爺子就會想起過往黎家的汙糟事。
是而,誰都不敢招惹黎耀。
到最後,你推我讓,還是黎江照應了這陪黎耀議親的差事。
此番,顧清音能說出這些話來,若旁人聽了,會覺得離經叛道。
黎江照聽了,卻頗有讚同之處。
顧清音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就算黎江照刻意板著臉,企圖讓她知難而退,她也沒有瑟縮過。
黎江照心底對顧清音十分認可,他做事素來由心,認人不認事。
“我不欺瞞你。”黎江照亦是坦坦蕩蕩,“你替母和離,本就觸犯家規族法,且你此前得了顧家至寶,他們不會輕易放你們母女二人離去。唯有黎家嫡孫未婚妻的身份,能在關鍵時刻保你一命。”
顧清音:“黎五叔的意思是假意逢迎,瞞天過海?”
黎江照點頭,“倒也不用說得那麼難聽。”
“你且先答應下來,待離了這青雲山,天高海闊,如爾所願。”
“如此甚好,清音謝過黎五叔。”
“無須謝我,要謝,就謝你的堅持吧。”
青雲派正堂,古樸氣派。
到了與黎家議親的正日子,顧家上下有頭有臉的人都到齊了。
黎江照同顧峰照例坐在首位。
下首是顧承雍等一眾族老,末位便是顧長安、顧明鬆等一眾小輩。
一眾人,翹首以盼盯著黎江照看。
黎江照不疾不徐地喝著茶水,總覺得不過癮,拿起酒葫蘆,灌了兩口,才覺得渾身舒爽了。
他不鹹不淡地開口,“顧掌門,我來貴派已有月餘,叨擾了。”
顧峰賠著小心,“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往後咱們都是姻親,還望黎五爺常來常往。”
“說到這件事。”黎五爺一拍腦門,“如今黎耀杳無音信,也不好中途換人,就依顧老和我們家那老祖宗約定的,擇日讓清音同我回黎家。顧掌門看看這聘禮,可否滿意?”
黎江照說著拍了拍手,他的隨身小斯,便抬進來數箱寶貝。
功法心經、靈石古玩,都是稀世珍品,可見黎家財大氣粗。
一屋子的人,但凡沒點心性的,都看花了眼。
顧明竹更是坐不住板凳了,屁股都快翹起來了,被顧峰瞪了一眼,這才作罷。
顧峰寒暄:“這聘禮太過豐厚,顧某怎敢收如此厚禮?”
“顧掌門宅心仁厚,連這養女都照顧得比尋常世家大小姐還矜貴,絕當得起這禮。”
眼見著顧峰和黎江照你一句,我一句,就將這婚事敲定了。
顧長安和顧承雍對視一眼,顧長安漲紅了臉,心中湧動著奪妻之恨。
顧明珠垂著眼眸,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心中滿是不甘。
憑什麼,憑什麼顧清音一個養女都能加入黎家,嫁給黎耀?
她一直籌謀,苦心經營這麼多年。
如今,竟然被顧清音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不!不可以,她一定要嫁給黎耀!
上輩子,她就是因為害怕冥婚,將這婚事順水推舟,推給了顧清音。
結果黎耀後來成了黎家家主,夫妻二人琴瑟和鳴,羨煞旁人。
這輩子,她絕不肯將這姻緣拱手讓人!
顧明珠驀地站起身來,雙膝跪地,“父親、黎五叔,明珠有一事相稟,事關顧家清譽,還請長輩們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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