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像誰要跟她搶奪那黎耀似的。
顧明珠越是這般強勢爭取,顧清音愈發好奇其中的真實原由。
“我爹爹會答應的。”顧明珠故意將重音放在了“我”字上。
“那就拭目以待唄。”顧清音懶得和她在這鬥嘴,正要溜,卻不想被顧明珠抓住了手腕。
顧明珠看著瘦削,實則力氣奇大無比,使勁兒一帶,竟兀自拉著顧清音朝著日落峰一處天險撞去。
情急之下,顧清音隻好動了真氣掙脫。
她剛要發力,顧明珠卻忽地鬆開了手,慣性使然,她整個人撞到了身後的巨石之上!
在巨大的撞擊力作用下,顧明珠的後腦勺頃刻間鮮血直流!
待顧清音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的時候,顧明珠的哭聲已經驚動了附近的弟子。
新晉大小姐出了這樣的事兒,嚇壞了一眾弟子,紛紛奔走稟報。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顧峰等人便禦劍而至。
顧明珠身著一身白衣,更顯得其上的鮮血刺目。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乍見顧峰,便咬牙,擺出一副隱忍姿態,更惹得顧峰心疼不已。
現場就她們二人,一個身上掛彩,另一個又秉性頑劣。
顧峰隻當顧清音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看顧清音的眼神極其失望,隻匆匆一瞥,嗤之以鼻,便不再理會。
“明珠不怕,爹爹為你做主。”顧峰一邊挽起袖子為顧明珠療傷,一邊殷殷垂詢,絲毫沒有在意另一旁,同樣摔倒擦傷的顧清音。
顧明珠哭得哽咽,肩膀上下聳動,像一朵搖搖欲墜的小白花,“爹爹,不關清音的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明珠走路儀態端方,怎麼會無辜摔倒,除非是有人從中作梗。你就是太善良了,休要袒護那孽障。”顧峰問都不問顧清音,隻聽了一麵之詞,便做出了決斷,厲聲對顧清音說,“顧清音,過往是我們對你太縱容了,縱得你無法無天。從明日起……”
“爹爹……”哭誰不會哭呀,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顧清音哭得情真意切,她縱橫那麼多個位麵,什麼樣的小白花和綠茶沒見過。
她演起來,也是手掐把拿:“爹爹,這次您誤會音兒了。您想想,若我誠心對明珠發難,又豈是摔一跤這麼簡單。再者說如今咱們顧家,就我和明珠兩個適齡女子。我不願嫁給黎耀,眼巴巴地期待著黎五叔能選中明珠。嗬護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故意讓她受傷?”
顧清音說得言辭懇切,淚眼婆娑,確實不似偽言。
她見顧峰意動,又哭道,“明珠都說是她自己摔的了,您不信我,還不信她嗎?”
顧明珠:……
見過厚顏無恥的,倒也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
顧明珠豈肯放過羞辱顧清音的機會,否則這一身的傷,不是白受了。
“爹爹,您就別生氣了,清音說什麼便是什麼吧。”顧明珠一副委曲求全的口吻。
顧峰眉心緊皺,顧清音自小在他身邊長大,嬌慣確實是嬌慣壞了,這孩子也是個自私的。
正如她所說,如果她存心要害顧明珠,豈是推一下能了的?況且,顧清音又怎麼會甘心嫁到黎家結冥婚。
傷了顧明珠,對她來說,確實沒有好處。
可顧明珠如此單純,身上的傷又真實地擺在這。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這個當爹的必須給明珠做主。
明珠流落在外,已經吃了那麼多的苦,他本就該偏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