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打的竟是這個主意!”王慧茹冷笑了一聲。
她還當顧承雍那個老東西,怎麼就轉了心性,關心起顧清音的死活。
說來倒去不外乎,還是惦念著那三本功法心經。
清音自小被她溺愛長大,論心思手段怎麼會是顧長安的對手。
若真結親,必然被吃幹抹淨,任憑顧長安拿捏!
一想到這“法外開恩”背後的用意,王慧茹便滿臉憤恨。
她恨恨淬了一口,“你們姓顧的,沒一個好東西!”
“夫人心裏有怒,合該發脾氣。隻是眼下,當真不去看看明珠嗎?她才是咱們的親生女兒啊!”顧峰勸道。
顧明珠如今住在明鬆院子的一間廂房裏。
她自幼跟著鶯兒長大,未曾開蒙修煉,過得寒酸粗糙。
鶯兒的漢子,早年吃喝嫖賭,敗光了家財,掏空了身體,一命嗚呼。
鶯兒獨一人帶她長大,孤女寡母,生活得很是辛苦。
明珠懂事一些,便常到青雲山的後山上采摘野果和草藥。
一來果腹,二來賣給藥鋪,也可填補家用。
一雙手磨得竟是老繭,一眼望過去,哪裏還是十六歲少女的白嫩手掌。
王慧茹進屋後,入眼的便是這雙手粗糙幹裂的手,接著是一張蠟黃的臉頰。
與清音那天真赤誠的神情不同,明珠看她的時候怯生生的,帶著幾分好奇探究,更多的則是忐忑不安。
王慧茹便在她床頭坐下,柔聲詢問身體情況,又命丫鬟盡心照料,親自盯著丫鬟將補藥給明珠喂下,這才離去。
元寶帶大白走後,顧清音把餘下的細軟、錢財,藏了起來。
她不知道議事堂那邊什麼時候才會有個結果,無論如何,總要知道內情,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等待的時間本是煎熬的,頭頂上仿佛懸了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劈下來,身首異處。
索性開始修煉,如今這三本天字功法,便成了她安身立命所在。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踢開了來,原是那顧長安去而複返,醉醺醺地闖了進來。
這次他沒帶人,單槍匹馬,欲言又止。
顧清音雙手交疊在身前,定睛看著他,“說吧,什麼結果。”
顧長安在議事堂外間,並不知太多的內情,隻是被他祖父告知了兩件事:其一,顧明珠才是顧峰的親生女兒。這其二,便是要為其求娶顧清音。
他猶如五雷轟頂,卻也不敢反駁祖父,結結巴巴了半天。
最後隻能說,“清音任性跋扈,未來不是一個好的掌門夫人人選。”
祖父一直把他當做顧峰的接班人培養,於姻緣上,更是十分慎重。
顧長安下意識地反駁,卻被祖父拿拐棍敲在了胸口,“長安,你糊塗!”
“她是刁蠻任性,可她靈海裏的功法不刁蠻!這幾年你的修為精進緩慢,眼看都要被明鬆超過了,若你娶了她,要她將功法傳授於你,那才是如虎添翼。”
“她胸無點墨,於你而言,更好拿捏掌控。王慧茹又十分疼愛看中她,娶了她,等同於攀上了漢陽王家。依祖父看,如今的顧清音正是你的良配!”
餘下還說些什麼,顧長安一概聽不進去了。
他腦海裏都是顧清音的身影。
火紅的衣裙,如烈日驕陽,霎是奪目。
單論容貌,整座青雲山上,沒有比顧清音更漂亮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