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獻祭本身就是一種將殺人當做手段而非目的的活動。再度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瑟羅琳,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個名字很重要。】
背後生出兩雙纖細羽翼的瘦削法師在腦中對珀伊特的疑問給出了回答。他現在正和野法師霍爾一起,站在由木柵欄圍成的練習場旁邊,看著高朗翰與佩特魯喬換上一樣的服裝麵對麵站立著。
【獻祭這個行為從一開始就具有著討好的意味,而且索要生命的存在一般來說都會以殘忍的行為進行取樂。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殺死祭品不是最重要的,讓祭品在死前承受最大的痛苦,好讓背後的存在更加愉悅才是目的。】
————所以,也是雇傭關係?
【一種更加強硬,更加不平等的契約關係。你確實可以這麼理解。】
“那麼,慣例的三條注意事項!”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是與對方站得如此之近,高朗翰的還是在高亢地大喊著,“第一,朝對方吐唾沫,踢襠,戳眼以及等等的類似行為都是禁止的!”
他們現在穿的都不是戰鬥用的裝束,而是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的普通衣物,但手上拿著的卻是真劍,即使這隻是司空見慣,由佩特魯喬發起的一次對練切磋。
“第二,不許使用劍以外的武器!”
除此之外,佩特魯喬使用的劍也比原先的小了一號,但還是雙手持用。而高朗翰則是雙持兩把短劍,這似乎也是傭兵嚴肅地提出來的要求。
“以及第三,雖然不可能會發生,但是——禁止殺害對方!”
【鐺】
話音未落,二人同時出手。高朗翰的短劍交叉立刻擋下了傭兵憑借著速度進行的側閃斬擊,而對方則在被格擋以後快速地偏轉劍身帶動著短劍們一起移動,再將阻礙別開以後快速地朝騎士的前胸刺擊。
二人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朝著對方出招,格擋,再出招。佩特魯喬的劍法毫無可循的規律,借著速度與力量不斷地讓攜帶著假動作的劍刃全方位連擊彈開短劍,而高朗翰則在不斷防守中也保持著密度較高的回擊,隨著對峙而不斷移動的腳步則是遵循著某種潛意識性的規律,每一步都保持在固定的距離,在每當敵人認清規律以後立刻變招,穩妥而又不失殺傷力。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慶幸遇見了這兩個混賬。”霍爾邊說著,還靠在木柵欄上寫他的日記,說是日記倒更像是看到什麼寫什麼的隨筆而已。這位年輕的野法師在這之前一直都屬於存在感比較薄弱的一個人,就連那幾天的荒野旅行之中也很少表露出性格的特點。
【這不是他有意這麼做的,這種壽命隻有人類一般的短命種雖然成長快速,但弊端就在於沒有時間去積累。他才十歲而已,倒不如說這種平平無奇的性格已經很好了,至少沒表現得不成熟。】
“因為啊,珀伊特先生,有的時候壽命還真是個難以討論的話題。”苦笑著撓了撓臉,翼人野法師敷衍地朝著兩人各自喝彩鼓勵幾句後,才把頭轉過來繼續:“我現在基本上就已經算是人生頂峰的五年了啊....等到十五歲一過,無論是身體還是記憶都會變得不中用起來。不過呢,往好處想,至少我還能活到十五歲甚至更長時間呢....三十歲對我們族群來說就已經算是離死不遠了。在邁向死亡之前我至少還有他們倆——雖然一個嘴欠,另一個有時候缺了些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