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帶幾位主管去賭城玩一趟,你要不要一起來?”
顏苗含淚看著他。怎麼。難道要她上賭桌,放手一搏?她的人生還沒走到那一步吧。
“濔就當昰加班為我工作了。贏了我會分紅給你,”謝子修朝她微微一笑,“相信我的手氣麼?”。
待到在機場碰麵的時候,謝子修不由看著她的行李;“……顏秘書,你這難道是想移民嗎?”
顏苗吃力地拖著她的大包小包:“東西不自己帶的話,那邊買會很貴啊。”
沒見過世麵的人就是愛大驚小怪,真該讓謝子修看看她當年出國讀書時的行頭,那才叫包羅萬象呢。。
謝子修像是有點啼笑皆非:“賭場的酒店裏,大部分服務都是免費的。”
“但不是所有需要的東西都會免費提供哦,以防萬一嘛。”
“……”
賭場顧名思義,滿城皆賭,從機場到市區,燈紅酒綠之間,處處可見醒目的CASINO標誌,刻意放大的C字猶如能勾人魂魄。
高跟短裙的各色美女站在俱樂部門外,散發著濃鬱的香氣,笑盈盈地往經過的人手裏塞傳單。酒店門外的車內坐著耍酷的嘻哈年輕人,大聲放著饒舌樂。
招搖著掃視行人。街頭停著各色晃花人眼的美洲豹、道奇、林肯、蓮花跑車、敞篷法拉利……(沒寶馬visionED、雪鐵龍GTConcept???)川流不息之間這而奢華名車似乎也已然顯得不作為奇。
顏苗一路過來,從一開始的膛目結舌,大呼小叫,左拍右拍,漸漸到了麻木,連車輪足有1米高的加長悍馬從身邊開過,她也懶得拍照留念了。
這是一個任何東西都不值得大驚小怪的城市,你無法去想象這土地上有著多少金錢、美女、名車,也沒法拍得完。
簡單而言,這就是一個超出常理的,瘋狂的人間天堂。
而在這天堂裏,自然無須刻意去抵擋誘惑。在酒店房間休憩過後,吃過自助餐,大家便紛紛下樓去賭場試手氣。賭場大廳燈火通明,絢麗奪目,油畫彩飾遍布天花板和牆壁,精致的古典式吊燈映襯著金碧輝煌的房間。
漂亮的兔女郎們穿得清涼,黑□□眼絲襪,尖頭細高跟,可愛的兔耳朵和尾巴,臉上帶了曖昧的討人喜歡的神情,把啤酒飲料端在胸前。
大廳裏隨處可聞□□賭的聲響,老虎機的喧嘩,空氣裏是雪茄與香水混合的奇妙味道,令人醺然欲醉。
進了這種地方,就連顏苗也難免有點興奮和緊張起來,這不夜城的風情令人每個細胞都蠢蠢欲動,難以保持鎮定。謝子修基本上是個很慷慨的老板,不僅包下機票酒店的所有費用,當晚大家還可以大賭特賭,贏了算自己的,輸了算他的。
去換籌碼的時候,謝子修問她:“你要玩兩把嗎?”
顏苗搖搖頭,緊張道:“我運氣超爛的。”
雖然輸了不算她的,但謝子修的錢一樣是錢。她的節省不是隻對自己的錢包。
謝子修笑道:“哦,運氣有多爛?比如說?”
顏苗到現在還是很生他的氣:“比如說,我成了你的秘書啊==”
謝子修看了她一眼,倒也不介意,隻微微一笑:“那你陪我玩吧。”
換好籌碼,謝子修在無上限□□的牌桌前坐下。顏苗對此一竅不通,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她就緊張地站在謝子修身後,全神貫注瞧著他的一舉一動。
謝子修很安靜也低調,除了一開場慢條斯理地將襯衣的袖子稍稍卷起之外,就將手肘擱置在桌上,再無半點多餘的動作。
然而那美貌和笑容,在神色陰騭的賭徒中難免就顯得分外醒目。甚至有了過於斯文的意味。連顏苗都一並冒起“糟糕,我們被盯上了”的危機感。
果然一開始,謝子修就先輸了幾把,數額還很不小,顏苗幾乎能從其他賭客眼裏看出“肥羊”兩個字來。莊家繼續發牌,謝子修把手放在底牌上,另一隻手幹脆利落地再推出大把籌碼,又笑了一笑。
顏苗看得膽戰心驚,那麼多籌碼在桌上被隨隨便便地推來推去,一把牌通常也就三到五分鍾時間,而這麼短短的幾分鍾裏,輕描淡寫地輸贏了她一年也賺不來的錢。
而這在這裏其實壓根算不上什麼,還隻是小打小鬧而已。
謝子修無論輸贏都是那麼微微的,正如他旁邊的賭客不管是把籌碼掃進來還是推出去都一直都臉紅脖子粗一樣。他下注的大小也沒有規律可言,誰都捉摸不出他手上牌的好壞。
漸漸地謝子修就不再輸了,總能神奇地在河牌裏擊中他需要的牌,無論幾率有多小。然而即使贏了,也不見他臉上的微笑增大,或者動作有所變化。
這讓人浮躁、體溫飆升的賭桌上,連顏苗都看得心跳加速,緊繃到臉頰發紅,唯有他始終是一排清涼,不慌不忙。隻如冷靜的鯊魚一般,安靜地加注,不聲不響地吞食著其他魚兒們的籌碼,而額上一滴汗也沒有,隻有嘴角的一個微笑。
他坐在賭桌前的時候,那種骨子裏出來的邪性就顯露無疑。沒有比賭場更適合他發揮本色的地方。
謝子修贏了一把又一把,麵前的籌碼堆越來越大,同桌的賭客都成了填充他胃口的小魚似的。
顏苗簡直覺得他能這樣無止境地贏下去,連她都有點沉迷其中,響應牆上貼著的“don’tstop”標語一般無法自拔,謝子修卻突然站起身來,把籌碼一掃,笑道:“好了,玩點別的吧。”
顏苗還沒從中回過神來,雙腿還在發麻,謝子修又帶著她,去大廳21點的牌桌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