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星凡域出雲國
斯年,出雲國楊、李二相爭權奪利,導致東征失敗,議和條約下割地賠款,各級官府趁機橫征暴斂,大發國難之財,致使民怨沸騰,盜賊四起。又遭數十年不遇的大旱之災,百姓流離失所,無以為食,縣區郊外與鄉鎮是餓殍滿地,史書中的易子而食也不再是一句冷冰冰的空話。
流沙郡西峽縣郊外
何申八口有餘的一家,如今隻有長子何誌中陪伴其左右,兩人蓬頭垢麵,身穿一張破碎的麻衣,或許不能叫做衣服,不知道從哪個死人堆了搶碎來的破布,也隻能保證在這深秋的季節裏,夜宿在這涼棚裏不被凍死罷了。
兩人加快了速度,不知道從哪裏使得的力氣,一瘸一拐的互相攙扶著,被這炎熱的風吹的是一晃一晃的,頭頂的太陽無情的灼燒著,其天不仁,百姓如犬。
兩人隻想快一點,快一點,慢了就趕不上,縣城的郊外有個涼棚攤子,供給來往的客人一杯茶水,偶爾很巧合的給城裏的大人們做上一頓大餐,有牛肉,還是嫩牛犢子,有雞肉,當然還是那種精挑細選的溜溜雞,客人吃的是滿嘴、滿臉油膩,盡顯滿足,客人將掉落的食物扔在地下,用寬大的腳掌將臉踩得通紅才罷休,吃完飯就記賬,小二也是歡喜的送別客人,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涼棚到了晚上卻不會拆除,掌櫃會派兩隻惡犬開看護,至於為什麼是惡犬,掌櫃說這是咬惡人的狗,所以稱作惡犬。掌櫃會給惡犬兩個雞腿作為盡職盡責的獎勵,惡犬此時正意興闌珊的舔著嘴裏的雞腿骨頭,兩眼瞪得像燈籠,準備隨時攻擊向涼棚走來的一群流浪狗,這群流浪狗在他們這高貴的惡犬眼中,都是社會的蛀蟲,都早該死了。
太陽慢慢的向西走去,慢慢的,不知道為什麼,像在等待著什麼。
何申緊了緊自己的身子,這炎熱的白天怎會如此的冷,想不通,想不通,他更想不通他的八口之家怎會落得一個如此下場,他的祖父是一個秀才,三代經營,存得了十幾畝地,一年也有十幾兩銀子的收入,常常接濟村裏的鄉鄰,打鐵的鐵牛兄弟,釀酒的酒老頭,都是極好的兄弟,他們怎麼會勾結山賊,洗劫了家裏的七石糧食,真是想不通。
三個月前,石縫村
石頭山上的聚義堂,此時人聲鼎沸,載歌載舞,剛剛搶劫了石縫村三家得到十五石糧食的山賊們是滿載而歸。
虎背熊腰的老大,正在低眉順眼的向一位身穿灰袍滿麵紅光的老者敬酒,滿口的仁義道德說:“這十石糧食是我石頭鎮聚義堂對墨隱門胡大人的孝敬,也是我石頭鎮一萬一千人的心意,請胡大人賞臉”。
老者道:“一萬一千人,有嗎”?聲音隨即陰沉了下來。
“一萬,八千,五千,不,不,三千,三千總有的。”老大恐懼的回答道。
“沒有,上個月就死的不到兩千了,恐怕現在隻有八九百人了,官府不讓人去別的縣,聽說別的縣鬧的厲害,有幾座縣城已經在“綠軍”手裏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弟急急忙忙的搶話說,迫切的想要引起灰袍老者的注意。
灰袍老者揮了揮衣袖道:“你還知道綠軍,那你可不能活了。”說完這句話,猴腮臉便悄無聲息的倒地了,直到摔到地上,眾人才反應過來,死人了,當然死人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見的多了,也便成了習慣。
灰袍老者指了指一名麵黃肌瘦的小弟說道:“你很有煉藥的天賦,你可以拜我為師。”至於他們你幫他們收屍好了。”然後心理暗道,一群小賊,竟然企圖聯絡綠軍,還找上墨隱門,用著十石糧食來收買我,如果不是看在寶物的份上,懶得來這一趟,當然這次可能走大運了。惡人不必死,但是愚蠢的人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