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山,山巒疊翠,雲霧嫋繞。

天門山主峰如擎天之劍,高聳入雲。頂峰絕壁轟然洞開,現出一道高百丈,寬十丈的天然長方形天門,高懸空中可穿越而過。

攸兮而來,

忽兮而回。

雲馭杳邈,

天門洞開。

這就是天門山,“天門”名頭的由來。

在天門派曆代傳下來門派卷宗中所記載,這道天門可通往未知時空。所謂六界以外,第七界的進出口。穿越天門抵達的彼岸,那是個光芒萬丈,如初生太陽的第七界,曰“天外天“。

當然,從來沒有人嚐試穿越,即使真的有人成功穿越,也從未安然返回,因此誰也不知曉穿越天門的真相為何。

傳言道“天下仙門皆出天門”。

說的就是人界仙門派別林立,追溯起來多多少少,都和天門派有著千絲萬縷的淵源。因此,天門派被譽為“天下第一仙門”。

不言而喻,天門弟子在江湖上的地位最高。而在眾多天門弟子中,無論顏值還是修為,被公認位列首位的,是二十四歲的李星白。

說起李星白,無人不誇無人不羨,隻除一個人以外。

這人就是殺害同門手足,叛出門派的彥若,天門派曾經的二師兄。

李星白和其他師兄弟,在天門群山裏追捕彥若已經三天三夜。彥若將所有搜捕者甩得遠遠的,卻一直無法擺脫李星白的窮追不舍。

“彥若,不要再做無謂掙紮,速速束手就擒。”眼看勝利在望,李星白更是抖擻精神,半分不敢懈怠。

四天三夜的風餐露宿,末路狂奔,彥若渾身血跡斑駁,已精疲力竭如困獸猶鬥。眼看走投無路,快要落入李星白之手。彥若慌不擇路,一咬牙索性沿天門山主峰一路攀爬上行。想著利用山峰頂部濃厚如棉絮般的白色團霧,遮掩自己逃遁路徑,從而僥幸得以脫身。

兩個年輕男子一前一後,來到頂峰天門處,已然無路可走。李星白勝券在握。

風蕭蕭,李星白長身玉立,麵色凝重,目中含淚道:“彥若,我最後尊你一聲二師兄,從此你我以往情義揭過。我不願同室操戈,一人做事一人當,如你願自戕為辛湄償命,你我此生就不再相欠。”

“為小師妹償命的應該是你。不是她衝上來保護你,我怎可能誤殺她。星白,我不願與你為敵。但是你我之間,如果隻能活一個,那一定不是你。”話音未落,彥若咄咄的劍鋒已到李星白麵前,清俊的麵孔變得異常猙獰恐怖。

“你別逼我。“李星白飛快用劍抵擋,劍身猛烈相撞頓時火花四濺。兩人雙劍相交,怒目圓睜麵對麵對峙著。彥若明顯體力不支,難以抵擋,隻得步步後退,眼看就退到峭壁崖邊。

“星白,你是要把我推入深淵嗎?”彥若拚死抵抗,做著最後的掙紮。

兩人的長發和衣袍在狂烈的山風雨霧中亂舞。暮色降臨,天地蒼茫。

“你的心,早已困於深淵。”李星白用盡內力猛然發力,彥若腳下一滑,失足朝懸崖下筆直墜落。

“一起去死吧。”一絲金光和彥若由近及遠的嘶吼,一起從獵獵的風裏鑽出來。李星白閃身躲過,一枚金針落在地上,針尖略黑。這是暗器毒針。

黑夜迅速統治了天地。李星白孤獨地站在天門下,仰天嘶吼:“湄湄。”淚水頓時滾滾而下,如決堤的洪流,傾瀉著這些日子以來他強忍的悲痛和心碎。

大仇得報,心事已了。李星白一時間萬念俱滅,內心空空如也,如這洞開的天門,任由淒風苦雨肆虐,來回穿梭。

“你不在了,我獨存於世,又有何生趣?”淚眼婆娑中,李星白似乎看見辛湄如花般的笑顏顯現在夜幕裏,喃喃自語,“執子之手,生死契闊,湄湄,你不守諾,我不怪你。而李星白有諾必踐,我這就來找你。”

李星白微笑著下定決心,騰空而起,毫不猶豫躍入天門外濃稠的墨色裏。

上海,早春二月裏,一個平常的星期五。

淩晨三點半。

紅色甲殼蟲緩緩地行駛在寂寞無聲的街道上,細腳伶仃的路燈照亮著深夜裏的孤獨。

車裏兩個“瘋”一般的年輕女子嬉笑著。

再一個大轉彎不過二十米遠,就到”自在裏“的大門。這回家最後一程,餘韻稍稍用力踩了一腳加速,剛轉過彎,驟然一個白衣人從天而降。

餘韻受驚過度,條件反射重重踩住刹車,甲殼蟲戛然驟停。

那個人已然臥倒在車前。

都道上海是個魔都,那魔法般的故事就此開始。

【作者題外話】:開篇。

寫一個古今雙向穿越的故事。古代男,和現代女,看是否能擦出異樣耀眼的火花。

除了仙門世界和愛戀故事是虛構以外,涉及獵頭谘詢行業的情節,都是真實的。

身為headhunter,即然擅長獵人頭,自然可以在魔都這個水泥森林中,成功獵取一顆君心。

這就是《獵心》書名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