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訂婚(1 / 1)

莊顏與羅池,認識於n年前,久得他倆都記不清了,就更別提當時作為旁觀者的我了。

嗯……那年她25?他30?

記得那年,莊顏和初戀男友分手,半年多以來,一直心如死灰。在家人多方脅迫下去相親,對方正式羅池羅先生。

初次見麵,羅先生很紳士地想把地點定在高檔的飯店裏。可莊顏不同意,說不用那麼講究,隨便找個地方就行,於是就把見麵地點改到了德克士。看得出來,她及其不傷心,想敷衍了事。

麵倒是順利見上了,見得是喜出望外卻又死迷煩眼,喜出望外的是羅先生,畢竟莊顏膚白貌美大長腿,青春靚麗又耿直大方,自然沒啥可挑的。後者便是那“死灰”莊,一副見了個寂寞的樣子。

一麵過後,羅先生便提出訂婚,莊也沒多想,本是家裏親戚介紹的,便含糊著什麼也沒說,就是個不答應也不拒絕的狀態。我想她大概還沉浸在失戀的的悲傷情緒裏,沒找著北。

家裏見她沒有拒絕,怕是相中了吧?這就來勁了,想著頹了這麼久,總算是頹明白了。那羅先生雖然相貌不出眾,可好歹有車有房有事業,家裏老母親也溫柔和善,便著手操持起訂婚來,也沒跟莊顏細說。

這廂,莊顏聽說自己要被訂婚了,也不著急,完全應了那“死灰相”,屢屢邀我出去酒肉。未醉時,眼神迷茫,我總覺得她眼睛裏像是牽了蜘蛛網;醉時,嘴裏含糊著,說的都是她和初戀男友的過往。

我知曉她是痛苦的,就算百萬個如羅先生一般優秀的人,也難抵她的心頭好。

在那個唯愛至上的年紀,愛情就像吃慣了四川火鍋就再也戒不掉一樣,就算滿嘴的味兒,也會奮不顧嘴。她聽我這樣理解的時候,咬牙切齒地掐了我一爪,淤了一個星期。

當訂婚的日子真的定下來的時候,莊顏開始慌了,不再是“死灰相”,一大清早便衝到我家裏,臨了,邊喘邊吼:“怎麼辦,我真的要訂婚了?!”

我縷了縷鬆垮的思緒,一臉蒙圈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早知道歸早知道,我以為他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來真的,更沒想到,我媽真的要把我‘賣’了啊!”

這才知道,訂婚的日子已經遠好了,距今隻餘十二天。羅先生答應了莊媽媽的各種要求,比如彩禮三十六萬六,另外購置一套三居室,寫莊顏的名字等等。

“我勒個去,你媽這辦事效率真是見長啊”!

“怎麼辦?”她問我。

我說要不然,你就嫁吧,那羅某,雖長得不咋地,將就還是能用用的,況且人家如此有誠意,你也不好直接駁了去吧?

“臥槽,你怎麼不將就去用?!!我才和他見過一麵,我怎麼能嫁給他,怎麼能啊……”

她漸漸開始語無倫次,嚎了起來,嚎著嚎著,又開始默默地流淚,邊流淚邊悔不當初,不應該懷疑她的初戀男友,因為誤會就和他大吵大鬧,還把話說得那麼絕……

其實她那初戀也是真愛她的,在一起四年,我沒見他凶過莊顏一次,皆是投其所好,各種哄著,我想他大概是哄累了,這一次不想哄了,又或許是這暴脾氣的莊顏,他真的受夠了。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也不是局外人一句兩句說得清楚的。

我見她一直耷拉著腦袋,想是真的悔了,奈何我不是他們,我怎知道怎麼辦?

罷了,懟歸懟,安慰還是主要的,誰叫我和她“穿一條褲子”,咱們隻能擺清楚事實:“那羅先生擺明了是真心誠意奔著結婚、傳宗接代去的,人家是要跟你過安穩日子,如果你當真不願意,便直截了當和他說,他會理解的,也免得耽誤了人家。再說說你以前那誰,雖對你是極好的,也愛你愛的深沉,可他終究沒個正經事業,你跟著他,就跟踩著浪似的,也浪漫、也刺激,就是總感覺缺點兒地氣,如果你還忘不了他,你就去找他唄?”

姐妹兒沒吭聲,我試著繼續說:“又或者,你再見見那羅某?”

還不坑聲!

誒……

見她沒反應,我便起身去洗漱,我還要上班,雖不是什麼賺大錢的工作,但好歹能養活自己。無父無母的我,自從高三輟學後,自力更生就成了必修課。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莊顏已經走了,招呼也沒打。

後來我才明白,我們如投緣且無話不談的緣由,大概是因為她的大大咧咧和任性吧,這是我生命中極度缺少的東西,我喜歡她的任性,這麼多年來,從未改變。有時候我甚至一度擔心我會愛上她。我告訴莊顏我的擔憂,她一臉驚恐。隨即抽風似在拉著我大街上隨便找了個帥哥,然後逼著我跟他說騷話,看我會不會臉紅、心跳加速。事實證明,我的性取向沒有問題,我和她都放下心來。

離下班還剩三十分鍾時,收到了莊顏的信息,約我去老地方。這廝怕是又要買醉,上次她喝醉了,我穿著高跟鞋扛著她走了三條街才打到車,腳磨了兩個大血泡,第二天,我就買了雙帆布鞋放在公司,以備不時之需。

果然,今天它就派上用場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