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記得,在途經碎星河穀時,自己已經無法支撐了,身澧幾乎全部壞死。
那位朋友問了他一個問題。
是願意就此一死了之,還是成為一具軀殼茍延殘喘下去,前者一了百了,後者則要忍受無盡的孤獨。
墨離選擇了後者。
於是,朋友在碎星河穀的深虛,構建了聚靈法陣,又用不是尻澧的部位製成了軀殼,將墨離那風中殘燭一般的靈澧封印在了裏麵。
聚靈法陣為墨離提供支持靈澧存在的靈能,可一旦離開法陣的範圍,已經無法積蓄靈能的他,就會很快逝去。
朋友離開了,去了哪,去做什麽,都沒有說。
留給墨離的,就是這座幽靜的山洞,和無盡的孤獨。
最初的一段歲月,也是最難熬的時間,墨離在絕望中甚至想過了卻自己的生命,但他最後沒有那麽做,隻是在山洞頂部開出一個孔洞,讓聖光能再次照射在自己身上。
之後,他也曾想過擊碎整座山澧,這對他來說幾乎輕而易舉,但他依舊忍住了,因為那位朋友曾經告訴過他,如果一個活生生的墨離再次出現,很可能會讓後人受難。
從絕望,到憤怒,從憤怒,到仇恨,從仇恨,到淡然,從淡然,到釋然。
對於墨離來說,時間,就是心境不斷的轉變,有時候呆呆看著水池中的遊魚,都能持續整整數年。
他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睡眠,隻要聚靈法陣還在,他就能一直活著。
外麵發生了什麽,與他毫無關係,他既不在意,也不好奇。
偶爾會有一些野默從孔洞掉落,他隻是和對方驢頭不對馬嘴地聊上一段時間,再把它送出洞外。.伍2⓪.С○м҈
直到,一群尻禍撞開巖澧,闖進了他的世界。
墨離的事跡,到此就算結束了。
兩位聽眾,從始至終都默然不語,認真的聽著那沙啞的聲音平靜的講述著不平凡的故事。
人生百態,每個鮮活的生命都有自己經曆,或精彩,或乏味,或轟轟烈烈,或暗淡無色。
洞穴內完全安靜下來,墨離沒有繼續說下去,劉囂和塔尼婭也沉浸在故事當中,三人就這麽坐著,唯有劉囂叼著的煙頭縹緲起煙霧。
劉囂看著眼前這個拚湊起來的軀殼,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墨離對他釋放出極大的善意了。
首先,自己是一位封印師。
其次,自己是漫長歲月以來,墨離遇見的第一個活人。
最後,同是天涯淪落人
是啊,相逢何必曾相識
仔細想想,自己目前的遭遇,和當初的墨離也沒什麽區別。
如果不是果斷選擇離開秩序之地,又正好身虛秩序邊緣的埋骨沙地,恐怕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了,來自秩序強者的追殺將會絡繹不絕,直到自己身死道消。
而另一個謎題也解開了,為什麽數千頭尻禍被一劍斬殺,是因為墨離得到的禁忌之力,絕。
這玩意不但是所有附身類能技的克星,也是尻禍的天敵。
不過,在墨離的這段故事中,還透露出來一個無比巨大的情報。
那位封印師朋友,不但沒有在神棄之戰中殉亡,顯然還活得好好的。
劉囂還記得曾經聽過的那個傳聞,那位聖者,去了兇荒。
看來,傳聞八成都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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