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開掉男人,跟花錢一樣,大手大腳,剛還一打呢,轉眼就都灰飛煙滅了。關鍵是我太能明察秋毫,洞觀萬象了,有時甚至不免妖魔化某些特質。
女人,不色。你信麼?反正我不信。相由心生。我堅信,真正成功人士,絕不是樣貌猥瑣之人。走在街上,絕無帥哥能引起我回頭,倒是美女會讓我屢屢側目,偶有大美的,還要加緊幾步趕上去創造出再次迎麵欣賞的機會。那是因為,我始終堅信能吸引我的男人靠的都是內功,當然,第一眼,是那些能彰顯成功特質的外在特征。
一個月前就接到好友的結婚請柬。婚禮,絕對是讓女人發夢遇到MR.RIGHT的經典場景。我也懷著如此這般的期望,奔赴久違的婚禮。上一次參加,大概是一年前。
頭一個星期就做好準備,爭取每天10點前睡覺,爭取每天晚上都能遊一次泳,每天都抽空上網看看誘惑美男攻略,不時再看看好萊塢愛情電影,把經典橋段中的女主換成自己,在腦子中演練一番,所謂有備無患。
周日當天,早早起床,洗白白泡嫩嫩,該除毛的地方除毛,該緊該鬆的地方統統各歸其位。平時3分鍾就搞定的妝,這次用了30分鍾。平時我是大大咧咧,那是為了不跟自己較勁,不給自己添堵,但該完美該精細的時候,絕對不含糊。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要收放自如。
穿上極顯我修長美腿的緊身牛仔褲,還有一個月前買的超驚豔卻又低調的深綠色大開領鑲鑽外衣,裏麵的黑色吊帶若隱若現,鎖骨也恰到好處地彰顯出來。逛街少有衣服令其駐足的我,今天對自己的這身打扮自信爆棚,蹬上長筒黑皮靴,套上黑色羊絨長大衣,選了稍妖嬈濃烈的Dior噴在耳後,我搖曳著出門了。
婚禮是西式的,大家一字排開坐好。流程,大概沒人想聽我贅述。直接奔到最出彩的環節。
儀式結束,起身,轉過180°,一個高大的身影在距我不遠處閃耀:185的個頭,高大,健碩,不單薄,也不是肌肉男,絡腮胡子,合體的西裝外是一件米黃色長風衣。隱約能聽見他跟別人打招呼時穩健渾厚的聲音。
我的鬼心眼兒動起來了:機會!一定要抓住!
婚禮上遇到些相識又久違的朋友。想起那個六人理論,再想想這些朋友都是怎麼認識的,覺得交友實在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兒,而與每個人的結識也的確是偶然中的必然。大家寒暄著,善意地關心著彼此,又藏著小心眼兒地打探著對方的近況。
門口貼著婚宴就座名單。桌子的順序排得奇怪,我用了不下10分鍾才找到我的桌子。不會吧?看了桌牌號,又看了已經落座的絡腮男,我想著婚禮上被上帝眷顧的不光有一對新人,還有我。
心中竊喜地坐下,坐在唯一空著的椅子上,右邊就是絡腮男。誰導演的?真是部婚禮豔遇養成大戲!
我欲蓋彌彰地與左手邊身材嬌小的南方妹子攀談起來。這時,婚禮司儀拿著賓客名單走過來,說有人坐錯了。我仔細核對發現就是自己。我錯把人名後麵括號裏的數字當成桌號了。
“是我坐錯了,那我現在換過去吧。”有點兒尷尬,不過與其支支吾吾遮遮掩掩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
“每桌基本都坐滿了,就這樣吧。”絡腮男幫忙解圍。
“那要不就這樣吧。”司儀說到。看來絡腮男還是很有發言權的。我則暗自高興他的挽留,至少覺得好像後邊有戲。
“呃,既然咱們這桌都坐齊了,那大家先認識一下吧。”絡腮男主持到。我喜歡這種有領袖風範的男人,很爺們的說,給人安全感。
“就從左手邊開始吧。”他給了我一個手勢,附贈一個柔情蜜意的眼神和微笑。我盯著他左手腕上的鑲鑽大金表,想著,如果把這當成是一次有圍觀群眾的相親,我該介紹些什麼。
“大家叫我豬豬就好了,我是新娘的好友,老家東北,在京10年,目前在一所大學供職。單身。”我邊說邊掃視一圈,爭取接觸到每個人的目光,以示禮貌,最後定睛在右手邊的絡腮男臉上,狡黠地笑了笑。此時我發現,也許每個女人身上都有誘惑異性的潛能,隻要打開內心,有強烈的意願和吃定這盤菜的決心,情景場合激發下就會自然而然地發揮出來,順帶著還會揮發點兒囤積已久的荷爾蒙。這就是所謂的調情吧。
大家按照順時針依次自我介紹。我發現他們都認識。西式婚禮,原來他們是一個教會的。一桌人,隻有我是外來戶。我懷疑絡腮男是不是別有用心安排這樣的介紹,因為他們之間根本不用介紹。
輪到第十人,就是絡腮男右手邊的女人,這是一桌人中唯一稍遜於我的女人,我的意思是其他女人太沒有競爭力了。待她介紹完,旁邊的一對老人說,願上帝的祝福也降臨在你們身上。其他人附和道,是啊,你倆時間也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