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明明有這麼強的實力，為什麼非要拖到現在才解決庫爾紮斯？機會那麼多，你偏偏挑現在，勝利對他近在咫尺，結果你在這種緊要關頭跳出來，”躺在雪地上的夜笙已經感受不到冰冷，春天到來的陽光灑在臉上的溫暖讓她非常從容地向千奈鵲拋出了這個疑問，“你是不是有那種喜歡看別人在希望中一下子墜落絕望地獄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嗎？”
千奈鵲的做法無疑讓夜笙感到困惑，說白了在她的認知裏，已經把千奈鵲劃分為那種惡趣味的女人類型。
然而我隻是坐在地上望著前方不遠打得你死我活的戰場，表麵雖平靜不掀波瀾，可內心的悸動早已讓她無法掩蓋臉上那喝過酒一樣的微醺，說實話，這是我第二次親手殺人，我盡可能讓雙腿交疊在一起去抑製那種不可描述的感覺，但在其它人看來也隻是在正常不過的坐姿。
“嘁~我說，你能不能放過我？”夜笙見千奈鵲不說話，也不著急，因為現在她和砧板上的魚沒什麼區別，“我保證不妨礙你怎麼樣？”
“上次你找我麻煩的那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跑得快啊。”
“真記仇啊你。”
“是啊，我超記仇的，”在記仇這一點上我完全不否認，甚至有點小驕傲。
“可你就算殺了我，也跑不掉吧，”夜笙盡力讓自己的臉朝向了戰場，“庫爾紮斯雖然已經死亡，但他麾下還有不少激進派，就算他陣亡，進攻依然會繼續。”
“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什麼？”夜笙一下沒聽懂千奈鵲的意思，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有問題，“你說，不關你的事？你在開玩笑嗎？”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我用血紅的雙眸一下子把夜笙瞪得直哆嗦，“我並不想介入其中，但我的目的純粹就是殺掉後麵那個混賬，僅此而已，目的達到了，至於誰輸誰贏，我不感興趣。”
“你……”這種話，要麼是真的有強大實力的人，要麼就是吹逼，盡管後者的可能性多，但夜笙依然會認為千奈鵲屬於前者，“也許吧，但你殺了庫爾紮斯，那些人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一旦接受了自己的軟弱，那麼我…就是無敵的。”
“什麼？”
“我說了，殺掉這個家夥以後我的目的已經達成，至於你們誰來找我的麻煩，下場也都會隻有一種，而且…在我看來，這場戰爭，你們必輸。”
“把話說得太絕，小心打臉。”
“不信的話，就等著瞧吧。”
……
這場內戰對於亞克維斯這種不大不小的中立國而言，所要付出的代價會過於慘重，不管是哪一方贏得了勝利，但最終受苦難折磨的，還是城裏的平民百姓。
雙方打了一整天，直到夕陽出現，這次戰鬥的獲勝者已經顯而易見。
由於庫爾紮斯的突然陣亡，後續的軍隊調集和後勤完全跟不上，就導致前線的叛軍士兵陷入僵局，加上教國方的士氣大增，局勢很快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將領的陣亡讓大部分叛軍士兵在失去指揮後化作一盤散沙，基本上已經潰不成軍，於是大多數士兵見毫無希望後都選擇了器械投降。
直到教國士兵一路推到了這裏才得知他們的統帥已經陣亡，夜笙包括其它還活著的士兵全部被俘，至於他們會怎麼處決夜笙就不是我該去管的了。
當然女人肯定不會有那麼好的下場就是了，這個時代的人可不知道什麼叫做優待俘虜，估計會被關進教堂的地下監獄，在那中不見天日的地方，獄卒會做什麼就不好說咯。
這場鬧劇似的戰爭讓城內耗費了一整天才恢複正常運作，畢竟城市不算太大，損失不多，教國王室隻宣稱了這場戰爭是由於庫爾紮斯單方麵的想要謀權篡位才因此而發動，對於誘拐事件和勾結惡魔的事情隻字不提。
不知道是他們不清楚還是怕有損王室的形象，但這已經不是我該去關心的了，我已經完成了與亡魂的約定，也是時候……該找個時間離開這個城市了。
但在那之前，我現在正麵臨著各種騷擾，可能是在那天有人在戰場上認出了我，我和小白回到亞克維斯城是第二天的事了，因為城門被澆灌了瀝青，要拆起來比較費勁，艾爾莎則是還有其他事情把白檀完好無損交給我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