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裏對著宿舍大門,眼睛瞪的溜圓,我甚至能感覺有光從瞳孔裏頭放出來,阿敵如果突然推門看到,不被嚇個半死才怪。
不過說實話,鬆鼠的練功方式雖然看似模糊,但模糊間確實存在著法門,就是那條似在非在的線,我循著線,走鋼絲般,不知不覺已經能望見園區外,校區中大家上課的教室了,這足足有五六公裏呢,
我們從三點練習到六點,校園廣播定時響起,永遠一樣的腔調,一樣的主旋律,一樣的火紅幸福,男主播永遠陽氣充溢聲音雄渾,女主播永遠陰柔嬌嫩,每個音的尾巴都嫋嫋綽綽,繞梁三圈。
總之在這種狀況下,我是無論如何都練不了功的,況且,阿敵應該也快回來了。
聽著廣播,鬆鼠的眉頭也是舒展,再皺起,再舒展,似乎一種有節奏的抽搐,我看了直覺得想笑。前提是姑且認為他有眉毛的話。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我感覺四周人氣越來越濃了,從樓下往上湧,我先走了,明兒這時,我們繼續。”
我點了點頭。
我沒看清他是怎麼消失的,仿佛眼皮一開一闔間,他就不見了,這種消失方式遠沒有他出現時那麼驚天動地氣宇軒昂。
唯有桌麵上散開的焦黑的印記證明今天下午的時光是真真切切的,不是午後的春夢一場。
我突然感覺到無比的開心,一種新鮮的氣息從眼睛貫入後腦勺沿著脊梁骨直到腳趾尖。
我們從一出生就被一個巨大的機器左右,像產品一樣被打造,誰能體會到零件偶然間滑落傳送帶時的快樂呢?
阿敵正好推門而入,我一把摟住他。
“哥們病好了,走!吃飯去。西邊二裏燒烤攤吃個遍,我請客!”
阿敵看著我像看著個怪物。
“大熱天的,抽什麼風,三天迷糊兩天清醒的,聽說校醫院新設了個精神科,要不要……”
“會有機會的,哈哈。我一直看好你。”
我飛奔下樓,一邊撥著小雪的電話。
當晚,月色清明,肉香四溢。
我喝的暈乎乎的,眼睛不自主在燒烤攤上的漂亮女生身上神遊,美女佳釀,肌膚似雪,一覽無遺。無論是大腦和下半身都不自主的亢奮,當然,除了小雪。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的名篇佳作是詩人們飲酒嫖妓後做出來的。
生命虛無,聊以慰藉。
小雪確沒有置身事外,他湊頭過來。
“我覺得你最近不太正常,好像……不是因為生病吧,有什麼別的心事。說出來好受些啊。”
我笑的無比坦然。
“別瞎操心了,這叫男生的生理期懂不,你以為隻有你們女生專屬。你沒有站在全人類的角度考慮問題。”
“臭貧。”
小雪抿著嘴扭過頭。
“看來林沐真是病好了,酒後連悶騷病也治好了。有長進,以後追女生前多喝點酒,保準手到擒來。”阿敵忍不住插嘴。
我沒言語,隻覺得眼睛在月色下更顯清明,忽地白光晃眼,猛一抬頭。
“好大的月亮啊。”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