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區,已是深夜時分。
女孩在電梯裏連連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問:“話說我剛才車鎖了沒?”
“鎖了,鎖了。”
他看她疲倦的模樣,真擔心她會睡著。
女孩用肩膀推開門,踉蹌著走進去,“喵嗚!!”不料,在門口蹲守的湯圓被無妄踩到,尖利的悲鳴劃破了夜晚的寂靜。
“呢哼?”
她愣了一霎,低下頭,湯圓在炸著毛喘粗氣的悻悻看她。她趕忙蹲下,用手去撫慰它:“湯圓,湯圓?哎呀你怎麼在這裏呀?”
嬌養的湯圓何曾受過這種委屈。看到它的眼睛閃爍著淚光,她對自己的魯莽感到懊悔:
“沒事,沒事咯。乖哦?”
像是哄著哭泣的小孩,女孩抱起湯圓,向沙發走去。
沈晨目睹這一切,感慨她是不是太累了,因為她平時不是這麼冒失的。
果然,哄了會湯圓,她撂下一句我先睡了,就不堪倦意的回房休息。
沈晨也打了個哈欠,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把衣服倒進洗衣機裏,他準備在第二天睡醒後再處理。至於她的衣服……他認為她沒這閑工夫了,幹脆明天的事就交給明天的我去完成吧。
正準備睡時,他看到湯圓和粉腸在不滿地哀嚎。他猛然醒悟,還沒給它們添食呢!
也是。如此瘋狂的玩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回到家,身體的疲憊使得他鬆懈了。
總算應付完,他躺在床上,對自己說:“晚安。”
沈晨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醒來時,發現已近中午一點了。
他有事情要做:鏟屎,喂貓,處理自己的衣服,把她的衣服拿去洗了———是的,他在洗衣機旁赫然發現了她換下的衣服。
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放在這的。
將這些料理完,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兩點多。
奇怪。
沈晨奇怪於她為何還未醒來。
他拿出手機,看到婉婷在半小時前給他發了一條私信:“門掩著的你進來吧”
這是在搞什麼名堂?
帶著疑惑和好奇,他先是敲了三下門,再推門進去。
沈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孩。
“怎麼了這是?”他湊近床頭,心中隱隱不安。
女孩展現出萎靡不振的神色,她呆滯的挪動眼睛,苦笑著,無力的對他說:
“不好意思……我好像……生病了。”
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沈晨起了惻隱之心。隻是他一時間對這狀況沒能緩和過來,於是,很直男的說:
“啊?真……真病啦?怎麼會這樣?”
“我,我…..不知道。”
她的長發披散在枕頭上,將那裏渲染成成片的光澤的墨色。女孩將枕頭托起,好讓她能半躺在床上。她自責的說:“抱歉呢,我也不想的。”
眼前的情形令他感到心疼: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為什麼要對他說抱歉?
“本來想今天帶你去水族館,博物館那些地方……”
她的話沒能說完,就被咳嗽打斷。
“別說話了,”他滿腦子是思索著該如何照顧女孩:“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咳咳…..”
她緩了一會,繼續說:“我的身體我知道。過一陣子就好了。”
“怎麼會這樣啊,昨天還好好的……”
“是睡眠不足吧,老毛病了。”
他心急如焚,但眼下又想不到什麼辦法,隻好征詢她的意見:“真的?真的不用去醫院?”
“不用,真的不用……”
“對了,你弄點吃的吧,我餓了。”
沈晨立馬想到病人應當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於是說:“點份粥怎麼樣?”
“好。”
他拿起手機,在外賣平台選擇了一家具備準時寶的店鋪,要了兩份粥。
女孩心情複雜的看著他在為她操辦。
哪怕被子包裹著身體,她依然感到寒冷。
這是由骨髓深處誘發的寒冷,她感覺整個人被融化一般,骨子好似脫離了肉體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