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鼻子對鼻子,眼對眼,像一對兒鬥雞一樣,咬著牙誰都不肯讓步。在互噴垃圾話半小時無果之後,想必也是累了,這才各退半步,達成了一致。
最終是拿出兩塊金磚,第二天由方大誌去兌換成現金,剩下的則分成兩份,倆人各自保存一半。
抱著一堆金磚的方大誌又開始了各種顫抖,四處踅摸了半天,也沒找著個收藏的好地方,最後索性把床板一掀,把金磚都碼到了床下麵。至於會不會有梁上君子前來光顧,他完全不擔心,就自己這個狗窩,審美觀再差的賊估計也瞧不上。
這一夜,方大誌那叫一個折騰,躺在床上,他幾乎就是沒停下地進行著各種滾動,想著自己身下是一塊塊的金磚,再想想它們能換來的一遝遝鈔票,更是騷動難耐起來,小床也是吱吱嘎嘎叫得愈發歡快了。
第二天,頂著兩個熊貓眼的方大誌和孫二出門了,目標自然是典當行。
經過多方比較之後,方大誌看中了一家“誠信典當行”,這家所處的地角比較偏一些,周圍來往的行人也比價少,恰恰符合了方大誌保持低調的需求。
“二百五一克?”對於這個很坑爹的價格,方大誌表示極為不滿。
“你要是能提供來源證明,我可以給你三百一每克……”工作人員擺著一張臭臉,“按照規定,沒有證明的黃金是不能收的,不信你再去轉轉去。”
方大誌想了想,還是接受了這個價格。一方麵他說得確實也對,別的地方還真不一定能不能收。另一方麵,他感覺角落裏有個男子一直在打量他,賊眉鼠眼的不像是什麼好鳥,還一個勁地在那裏按手機。
方大誌用胳膊頂了頂身邊的孫二,衝著那個角落撇了撇嘴,示意孫二當心一些。孫二翻了個白眼,一副萬事有他的樣子。
抱著二十五萬元的現金出了門,方大誌又開始抱怨這個典當行的地角太偏了,拐出這條路去,還得再穿過兩條小巷,才能到主幹道上去。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沒見著有出租車過來,他提醒孫二跟緊自己,準備到大路上打車去。
剛進小巷,方大誌就聽到身後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裏的包,停下腳步觀看。
一輛摩托車飛快地從他身邊掠過。方大誌剛鬆了一口氣,那輛摩托車卻是一個急刹,打了一個橫,在他身前不遠停了下來,車上的兩個人拎著棒子就衝了過來。
尼瑪!方大誌淩亂了,這什麼職業素質啊?好歹先說句“此山由我開”神馬的,讓他有個思想準備啊,哪有這樣二話不說就開造的。
“站住!”方大誌一時激動,搶了對麵倆人的台詞。兩個飛車黨一愣,腳下略慢了一些。
方大誌四下一掃,心中叫苦,環衛大爺太盡職了,地上連塊板磚都沒有,這跑又跑不過摩托,鬥又鬥不過棍子,呼救吧?偏偏又是一條沒人的小巷。他的中央處理器略一運算,就找到了最佳算法。
“認識這位不?”他一把把孫二拉到了自己身前,“警告你們啊,這位是全國散打冠軍,蟬聯了三百多屆的擂主,就你倆還不夠塞牙縫呢!”
很不幸的是,兩個飛車黨完全不講江湖規矩,並沒有先抱拳說一聲“久仰久仰”神馬的,而是兩條大棒當頭敲來。
你妹啊!聽得惡風撲麵,方大誌心中大驚,正準備施展個懶驢打滾,卻感到眼前一花,接著是乒乒乓乓一陣亂響。等他穩下神來,定睛一瞧,嘿!兩個家夥都變成滾地葫蘆了,棒子也飛到了一邊,孫二正騎在其中一個身上,大嘴巴扇得左右開弓,嘴裏還哼起了小調:
“哼哼哈哈,我沒帶金箍棒,哼哼哈哈,我沒帶金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