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辭艱難地睜開眼睛。
此時已經是白天了,周圍的環境看上去應該是一片草地,日光直直的照耀在他的臉上,有些刺眼。
全身上下都疼著,腦子也昏昏沉沉的,司念辭伸出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唇,雙手努力支起上半身。
“你醒啦。”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轉過去看去,身著勁裝的女子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著他。
司念辭感受了下體內的魔力,不出意料的空空如也,膠囊空間是打不開了,隻得以嘶啞的聲音向左淑棠問道:“有水麼?”
後者扔過來一個水囊,卻依然沒有轉過身來。
司念辭接過水囊趕忙打開塞子喝起水來,清涼甘甜的玉液咕嚕咕嚕地被送入口中,他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開。
喝時沒有想那麼多,事後才想起這水囊做工細致,秀有花邊,當是左淑棠的貼身之物,自己這般嘴對嘴地牛飲多少有些壞了禮數了,不過當下也隻能裝糊塗了,提起了反而徒增尷尬。
看了姑娘一眼,後者仍背對著他,出於好奇,司念辭道:“謝謝你的水,不過姑娘背對著我是做甚。”
沉默了一小會兒,對方才有了回複,“曬曬太陽。”
。。。
司念辭心裏是不信的,不過也識相地沒有再問。
場麵一時安靜下來,正當司念辭想要出聲告辭時,左淑棠突然問道:
“你為何要救我。”
她終於是轉過身來,看著司念辭,眼神複雜,“你和那女魔頭關係這般親密,我還多次欺瞞於你,若我是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北荒王殺了這恩將仇報的小人。”
聽她把自己比做“恩將仇報的小人”,司念辭有些失笑,想必這姑娘也覺得自己在荒域做的事有些卑鄙了,本來還有些惱她,現在聽她一說倒是對她觀感好了不少。
斟酌了下措辭,司念辭道:“你未有傷人殺人之舉,潛入荒域也是為了中原,她要你性命未免過於。”
他頓了頓,“而且我終歸是幫荒域傷了你們中原人,我也有罪於你,救你也是為了贖罪罷了。”
左淑棠聽他如此通情達理,心裏的包袱放下了,越聽越是歡喜,不知不覺就對著少年一張一合的唇入迷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早已說完了,有些慌張地回了句,“那就好。”
清醒一點啊,不要被色相給迷了心智!
左淑棠咬著唇,又聯想起先前因為恐高尿了褲子,心裏更羞了。自己還特意洗了褲子曬了好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到。
“你,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司念辭被問得一愣,神色迷茫起來,“我也不知道。”
“可能會偷偷摸回去吧。”
不管怎麼,得弄明白魏青嵐到底瞞著自己什麼事。
“那中原的事怎麼辦?”
左淑棠眼神變得鋒銳,“你也明白這次戰爭和你有很大關係吧,你不解決你弄出來的麻煩麼。”
。。。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司念辭捫心自問還是覺得魏青嵐那邊的事情更緊急一些。
於是他硬著頭皮道:“我盡快處理好那邊的事情,而且我覺得她瞞著的事或多或少也和荒域攻打中原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