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能在以荒涼著稱的荒域看到這樣的地方。
無數的珍寶被隨意擺在地上,品類繁雜。有藥草、有武器、有玉石,難以想象這個地方的主人是個多麼邋遢的人,或者說是富有?
左淑棠屏住呼吸,運作功法,無聲無息地繼續往前走去。
誠然這些寶物讓人動心,隨便帶出去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但是她此行的目的不在於此。
又在寶藏堆裏前進了莫約三分鍾,她才停下腳步。
前方是一間木屋。
木屋是用普通的鬆木搭建的,通體淺黃色,表麵纏繞著綠色的藤曼,幾朵隨處可見的鮮花點綴在屋頂,倒是蠻有情調。
想不到荒域還有這般有能工巧匠。左淑棠心道,眼裏卻有些嘲諷,蠻人終究隻是蠻人,就算這般偽裝,也隻是大字不識、衣不蔽體的猴子而已。
她走上前去,輕輕推開了房門。
第一時間感受到的的居然是香氣,這股香氣很淺,卻無比怡神,令人情不自禁想要把這屋子裏的空氣吸個精光,哪怕是左淑棠都恍惚了一瞬。
蠻人什麼時候找到的這種東西?
她自認為作為千尋宗宗主的女兒也算是見多識廣,可也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的香薰,難不成是荒域的特產?可他們怎麼有閑工夫弄這種東西?
搖搖頭,左淑棠把腦海的雜念驅除出去,現在還不是思考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噴出烈焰的火炮、堅韌無比的植物、轉瞬凍結物體的射線,一切一切的秘密一定就藏在這木屋之中!
她集中精神,輕輕地跨進了木屋。
不好!
隻是一瞬,或許隻有她心道不好的時間,左淑棠就兩眼發昏,全身酥麻地倒在了地上。
什麼東西能這麼快?她心裏這麼想著,恍惚之間好像有人向自己走了過來。
。。。
等到左淑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她正被嚴嚴實實地捆著,繩子粗實牢固,與其說是捆地謹慎不如說是捆地有些誇張了,活生生被包成了粽子,扔在木屋外。
月夜下的樹林很是寂靜,細細聽才能聽見蟲鳴聲,木屋裏還亮著光,應該是有人在裏邊,且大概率就是弄暈自己的人。
不過用普通的麻繩就像綁住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點?左淑棠冷笑,這種程度的繩子隻要自己運作真氣就能輕鬆。。。
嗯?
她愣了一下,俏麗的臉龐轉瞬蒼白無比,又不信邪的試了試,卻仍是毫無反應。
“啊啊啊!!!!!”
深夜裏少女的叫聲尖銳無比,像是要刺破這夜幕一般,鳥群也被驚擾,嘰嘰喳喳叫了起來。
木屋裏的某人似乎也被嚇到了,傳出咚地一聲巨響,像是把什麼重物失手碰倒在了地上。
左淑棠心裏的驚惶與憤怒一下找到了釋放的目標。
“天殺的野種!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居然運行不了真氣了。
屋裏那人沒有回話,甚至連整理的動作也停下了,屋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套馬回話啊!你知道姑奶奶是誰嗎!我踏馬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
少女咆哮道,原本好看的臉已經崩壞的不成樣子。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上被廢掉武功,她已經有些失心瘋,像一頭惡犬似的,死死盯著屋門。
好一會兒,房門才被輕輕的打開,一個身影試探著走了出來。
左淑棠下意識準備繼續口吐芬芳,可嘴張到一半卻沒了聲。
來人穿的衣服奇奇怪怪,寬大的灰藍色外衣罩住了整個身體,隻露出一個腦袋,腦袋上還頂著個詭異的三角帽子,帽子左右各有兩個對稱的黑圓圈,邊緣還有一段鋸齒狀的白色裝飾,看著像一個。。。鯊魚腦袋?可為什麼鯊魚嘴裏有顆人腦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她看著來人的臉,呆在原地。
左淑棠幼時喜歡聽母親講的故事,在母親的故事裏,有一劍移山的仙人、有龐大如城鎮的海獸,還有夜裏專挑調皮小孩下手的殺人魔,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明白,其實大部分的故事。。。都是真的。
用來嚇自己的殺人魔不是啊,那個肯定是假的。
那麼有沒有可能,或許狐狸精的傳說也是真的呢?
狐狸妖獸經過百千年的修煉幻化成人,以吸食男子精氣為食,她們大多嫵媚妖豔,一個眼神便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雖然這隻狐狸精不像書中所說那般衣著輕浮,舉止放蕩,眼神也一點沒有魅惑的意思,相反還有一點警惕和膽怯,況且自己也不是落魄書生,而是正兒八經取向正常的女人。
可這又什麼關係呢。
左淑棠已經神魂顛倒了。